个措辞不严谨很有可能就会被戴上“恐同”的帽子,到时候在网上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经纪人黄商自然听出了媒体问题中的陷进,因此,在季清回答之前,他就出面拦住了媒体记者的继续追问,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今天是《殊途》剧组的开机仪式,请各位记者问一些跟剧情或者角色有关的问题喔。谢谢大家的配合。”
媒体记者还打算穷追不舍,廖春江本来想开口替季清解围,陆东南把话筒接过去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少部分第三性的人,大部分是男人跟女人。普遍而言,不是喜欢男人,就是女人。为什么要单独问季清能否接受跟同性的交往?
是认为一个男人喜欢男人是一个特殊的事情。特殊到需要特意拎出来问?还是认为,男人喜欢女人才是被接受的和被认可的,跟同□□往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锐利的眸子直视那位记者,言语犀利。
那位记者的反应也很快,“当然不是。只是不能否认的是,就性向比例而言,同性恋始终是占比较少的少部分群体。据我所知,很多直男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同性的。”
陆东南神色淡淡,“所以呢?你是想问季清,他是不是直男,又或者,是不是只对女人感兴趣?”
季清:“……”
好家伙,前辈您可比记者敢问多了。
记者:“……”
雨势渐渐地大了。
剧组工作人员趁机提出要让演员先进去休息,采访环节提前结束。
…
开机仪式举办的这间四合院,是剧组租来拍摄用的,是剧中任小宇的家。
四合院外面的小巷狭小,车子开不进来。
雨下得太大了,不好回酒店,演员也就被就近安排进四合院休息。
原本安排在下午的拍摄,因为雨势太大,不得不临时取消。
大多数演员都选择了回酒店休息。
陆东南在开机采访环节替他解了围,季清本来想好好谢谢人家的。
没见着人,估计是也回酒店休息去了。
“要不我们也先回酒店休息?我今□□服穿少了,冻死我了,想回酒店加身衣服。”
季清行程太满,黄商跟他两人昨天晚上才抵达的符城。
黄商出门忘了看符城当地的天气,只当符城的气温跟江城差不多,今天外头只套了件卫衣就出了门。
不到十度的室外温度,演员记者们一个个穿得厚羽绒在庭院里采访跟被采访,就他一个跟个大傻帽似的,穿得套头卫衣,可把他给冻了个够呛。
季清早上也差点只套了件风衣就出门了,接到他南哥给他打的电话,说是符城今天降温了,让他出门前记得穿厚实一点,要不然,今天也该被冻傻了。
“我刚听见剧组工作人员聊天,说这间四合院在剧中就是任小宇的房子呢。我还挺像看看任小宇的房间长什么样。商哥你先回酒店休息吧,回头别感冒了。我等会儿就回去。”
黄商的确是鼻涕都被冻出来了。
他吸着冻得彤红的鼻子,双手死命地抱住自己的身子,跺了跺湿冷湿冷的脚,“成。那我就先回酒店了。你要是回酒店了给我打个电话。”
季清点了点头,“嗯。知道啦。”
…
四合院里,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也还没走。
季清就找了个工作人员,问任小宇的房间在哪里。
工作人员站在前院屋子的窗户前,指了指后院的方向,“任小宇的房间在后院的东厢房,穿过中间那个带天井的院子,外面窗户摆着绿萝的那一间。得撑伞过去,要不然非淋湿不可。季老师要去看看么?要去的话我去给借一把伞过来。”
黄商走的时候,给季清留了个伞了,他举高了自己手中的伞,“不用了。我自己有伞。谢谢啊。”
跟工作人员道了谢,季清撑伞,一路小跑地跑过带天井的后院,跑到东厢房的屋檐下。
雨下得实在太大了,季清就这么跑过来的功夫,头发,肩膀,还有裤脚那几个地方都被打湿了。
相比进进出出的前院,后院压根就没什么人,工作人员都没见着几个。
季清收了伞,按照工作人员告诉他的,看见了窗户外面摆着绿萝的那间房间。
意外听见了有人在敲架子鼓的声音。
在这样的暴雨的天气,听起来格外地带感!
听声音,像是就从“任小宇”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剧本里,任小宇最喜欢跟擅长的乐器,就是架子鼓。
他的房间里,应该也是有架子鼓的。
难道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在玩架子鼓?
玩得还挺好!
季清没有拿伞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做出敲鼓的动作,合着里头的鼓点。
快要走到门口,鼓槌在锣上重重一敲,像是在宣泄什么,又或者纯粹在糟践乐器。
季清的耳朵都被震得给“嗡”了一下。
就跟你听唱片听得好好的,正陶醉着呢,忽然听见唱片机刮过唱片的声音。
简直了。
白瞎了刚才的那一段演奏。
季清推开了门,“兄弟,架子鼓不是这么玩儿……”
房间里,陆东南从鼓凳上起身。
他的手里拿着一双鼓槌。
两人视线对上。
季清一脸懵,“陆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