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的酱汁,肉还没完全吞下呢,就着急着开口了,“前辈您能想象那天我收到包裹那种沉甸甸的心理么?
那天我就是抱着极其沉重的心情,打开的包裹。打开一看,竟然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是一幅色彩艳丽的油画。里头还有一张字条,我外公亲笔写的,老头写的是,我孙子的脸,就是原创音乐人的脸。
真的……我就压根都瞧出那幅画得是我!”
季清刚才的果汁喝完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要给陆东南倒,陆东南杯子里还剩大半杯呢,他就把饮料给暂时放一边了。
“不过,那画也是真的好看。由各种几何图形勾勒的人物画像,颜色非常丰富,构图也非常巧妙。后来,我就给那幅画拍了个照,上传到微博上——天生原创音乐人的脸,不服来辩。”
说到这里,季清放下手中的杯子,笑了笑,“其实我本来都快忘了这件事了,毕竟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不是,您刚才在车上那会儿,为了哄我高兴,给我即兴编了那么一段呢么。我就想起我外公送我的那幅画,还有他的那张字条了来了。”
陆东南没想到,小朋友兜兜转转这么一圈,竟是还记着他刚才为了哄他,临时现编的那一段。
说到那幅画……
陆东南沉默了几秒,片刻,问,“你说的那幅油画的落款处,是不是写着一个大写的N字?“
“咦?前辈怎么知道的?难道您认识那位画家?”
“那幅油画,是我画的。”
—
季清惊着了。
“那幅画是您画的?是我外公找的您,让您给我画的?他怎么就找的你你给我画花了?当初他怎么跟您形容的我?”
季清小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叭叭地问了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些问题吧,季清收到油画的那天就一直想问了。
他可是太想知道了,画这幅画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画得那么抽象了。
现在画手本人就在他边上坐着,他可总算是一偿陈年宿愿,问个清楚明白了。
“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画画。老师知道。老师当时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给了我一张涂鸦,让我照着上面的画。能框起来,挂在墙上的那一种。”
季清一下就问了这么多问题,陆东南也是半点没不耐烦。
他顿了顿,“如果我没猜错,老师当年给我的那张涂鸦,应该是你小时候自己画的自我肖像画。因为画风稚嫩,是小孩子的笔触。我只是在你创作的基础上,进行了第二次创作。严格意义上而言,原创不是我。”
季清:“不可能!我能这么黑我自己?”
陆东南语带笑意,“那张涂鸦我当年收起来了,还在我家里。我回去找找看,应该还能找得到。”
季清面无表情。
不,谢邀。
他一点也不想记起自己的黑历史呢!
…
饭后,季清主动提了签约的事情。
“对了,陆老师,合同可以给我看下吗?那里头装着的,应该是合同吧?”
季清指了指陆东南从车上拿的放在旁边椅子上的那份文件袋。
“嗯。”
陆东南把文件袋递了过去。
季清打开文件袋,取出里头的合同,一目十行,很快就把合同给看完了。
合同很专业,许多一般剧组不会考虑到的细则这份合同上也给标注了,也没有任何侵犯演员利益的霸王条款。
可以说,是非常优渥的一份合同了。
进组时间也恰好是他的档期能够配合的。
就是片酬那一栏填写的数字,季清给惊着了。
他抬起头,迟疑地道:“前辈,这片酬给得会不会有点多了?”
据他所知,根据市场行情,像是《殊途》这种冲着拿奖去的片子,片酬应该开不高吧?
而且,他在电影这一方面完全是个新人,怎么着,都不应该将近八位数的片酬。
季清怀疑是不是陆前辈拿他自己的私房钱贴补他了。
又觉得自己可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陆前辈再欣赏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私房钱来贴补他么。
陆东南避重就轻,淡声道:“这部戏的投资较为充足。”
季清恍然大悟。
原来是资方爸爸财大气粗,不差钱。
陆东南准备得周到,文件袋里就有笔。
季清又从头到尾把合同给看了一遍,没有其他的问题,爽快地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