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看着李楮墨,他的后背微微在颤抖。
李楮墨确实在颤抖,不是激动的,是身体由内到外的。
时间在流逝。
昆仑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观察着学生的一举一动。
端午盛宴上,无来由变成了挥汗如雨,汗水滴落在宣纸上的学堂。
如果是其他食客,这倒是一个怪相,但今天的主角是国安学院,店小二见怪不怪。
文人墨客——总是喜欢随时随地吟诗作画的。
方学生瞪着眼睛盯着宣纸。
夏乙冬瞪着眼睛盯着李楮墨,眼里发射出毒蛇一样的光芒。
“李楮墨,你早该死了。”
夏乙冬恶狠狠的在心里咒骂咆哮道。
大厅香炉里燃烧着松香,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李楮墨开始闭目养神之际,锣鼓响了。
咚——
清脆的声音传遍大堂,众人停笔,抬头。
昆仑清了清嗓子,喊道:
“好!”
“诸位学生进入我国安学院,少的四年,多的十余年,当然还有今日刚进来的学生。”
“端午宴会,仍是学院联合大江商会,给大家提供的,放松之地。”
“题目是我数年前所得,连我也足足研究了半年之久。”
“可有人有答案?”
满堂寂静,无一人作答。
昆仑隐晦的皱了一下眉头,继而接着打上圆场。
夏乙冬对着方学生示意,奈何专攻数术的方学生也摇了摇头。
夏乙冬眼神低垂,投射出寒光。
方学生苦笑,继续看着题目。
昆仑管教眼神扫过李楮墨——
“李少爷可有答案?”
昆仑扫过李楮墨桌上的宣纸。
李楮墨也不急,慢慢的拾起桌上的宣纸,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方学生呼吸一滞——
“难不成他真答出来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楮墨把宣纸放在昆仑桌上。
然后抬头与昆仑直视。
李楮墨心里玄乎的很,这答案出现的太过玄乎,每一步骤依然清晰的放映在李楮墨的脑海。
怪事!
李楮墨没有写步骤,只是写上了答案,他要验证心中的问题。
昆仑抬眼,看了一看李楮墨,紧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向李楮墨铺开的宣纸。
夏乙冬呼吸紧促,攥紧拳头。
方学生同样如是,众学子同样如是。
李楮墨看着昆仑。
昆仑看着李楮墨,一盏茶的时间,没有说话。
忽的一把手重重拍在案上。
啪——
昆仑管教是个严肃的人,却从不轻易发火。
空气一凝结,众学子齐刷刷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发生了什么?
昆仑盯着李楮墨,眼神愠怒,开口道:
“李少爷,你觉得,我国安学院是你戏耍的地方吗?”
昆仑身上散发着冷气,李楮墨只感觉气场在自己周围爆裂开来。
昆仑指着宣纸上,李楮墨的杰作,道:
“今日你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给国安学院一个交代……”
“就算你是李家长子,今日之冒犯,也罪不可恕!”
“老夫会立马将你移交太守府,戏耍国安学院,胆大包天!”
李楮墨被此等气势震的心神不宁,他看着自己的宣纸有一些迟疑。
“难不成错了?”
李楮墨想着:“那是臆想吗?”
“不,不是的,那解题过程,那验算逻辑……”
“怎么会错!”
李楮墨皱眉。
“不,不会错的,我就是见过这道题,我确信!”
却见昆仑指着李楮墨画的阿拉伯数字,恼怒道:
“学问当正经,当一丝不苟,当认真对待。”
“你胆敢拿老夫的题,行开玩笑之事。”
“此处不是你涂鸦作画的地方!”
昆仑怒气冲冲,准备呼唤下人前来。
众学子听着昆仑的话语,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夏乙冬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楮墨——
李楮墨闻言,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问题出现在哪,就好办多了。
在昆仑要吃人的目光之下,李楮墨清了清嗓子。
“咳咳——”
“昆仑管教,您误会了。”
李楮墨指着自己写的阿拉伯数字,看着昆仑,道:
“题目是: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对吧?”
李楮墨看了眼昆仑,认真的解释道——
“我写的就是答案。”
昆仑面无表情,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无甚感情的道:“这是答案!”
“这就是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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