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让一下白姚姐姐好不好?毕竟我们是跟着进来看着她的,没必要跟她争。”
桑远扶着她的腰,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这感觉就像当初他把她的心脏握在手里,那颗心软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桑远现在只觉得不仅是胸膛里的心脏,他的四肢都软得厉害,但是莫名的他又觉得愉悦,甚至还想让她再唤他一声“哥哥”。
“再叫一遍。”他于是说。
她在他的怀里微红了脸庞,抬起又迅速低下去的脸上有压不下去的笑,那笑里沁着些甜,看着让人心醉。
“哥哥。”她又叫了一声,声音甜得像从蜜罐里飘出来似的。
心脏随着她起伏的音调狠狠地跳了一下,直接把桑远震懵了。
他将她从腿上抱开,起身跟她拉开了一丈的距离,而后在她微讶的目光中冷着脸开口:“我该回去了。”
人身真的太奇怪了,他有点适应不了。
第二天桑远听话地呆在房间里没出来,木筱筱跟着白姚到村口铁匠家去找时雨姑娘。
早上问路的功夫,白姚已经把时雨的身世打听得清清楚楚。时雨是村口铁匠家的独女,会些拳脚功夫。因为父母走得早,她穿上了男装,在县衙里做了一名捕快谋生。
清玄的父母不仅嫌弃她的出身,更觉得她整日跟一堆男人混迹在一处名声不好,所以异常坚定地插手断绝了清玄和时雨的往来。
可是当木筱筱和白姚来到铁匠家时,却发现铁匠家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白姚拍了拍怀里的狐狸。
狐狸出声分析道:“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时雨这个人不重要,所以没有具体的幻象。二是因为幻生阵许久不启动,还没来得及生出时雨的幻象。”
“时雨不重要?”白姚疑惑不解,“那不是说明天红儿和桑远成亲后,我们就可以出阵了?”
木筱筱只觉得心里不踏实:“会这么简单吗?”
“找不到人也没别的办法。”白姚拍了拍木筱筱的肩,和声安抚她,“你就开开心心地嫁给桑远就好了。左右不过二选一,就算这次不成功,我们最多再来一遍就能出去。”
“嗯。”木筱筱点点头,“我听姐姐的。”
白姚看着乖巧又信任自己的木筱筱,歉意地朝她笑了笑:“抱歉拖累了你们。等以后你和桑远办真正的婚礼时,我再给你们补一份大礼。”
“什么婚礼,”木筱筱低声反驳她的话,“姐姐别乱说。”
那根木头,根本什么都不懂!
白姚只当她害羞,将她送回陆府,就回了林府。
第二日林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鞭炮声中,陆府的花轿被人热热闹闹地抬到了林府的门口。
白姚一直待在桑远身后,提醒他应付各种人间的礼节。他明显不耐烦,一脸随时要撂挑子不干的样子。但是因为记得木筱筱说过的话,他任由众人替他穿上新郎的礼服,将他推到了花轿前。
喜婆一边招呼新郎过来背新娘,一边撩开了轿帘。
木筱筱从轿子里伸出了一只手。
不用旁人招呼,桑远上前将她的手抓住了。
触手而来的微凉让桑远分外不悦。将她拦腰抱起护在怀里后,他忧心忡忡地附在她耳边说话:“你的手为什么在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轿旁的喜婆急得直跺脚:“这新郎是高兴糊涂了吧?让你背着新娘,没叫你抱着呀!”
白姚赶紧上前,不由分说地给她塞了个大红包:“一样的一样的,都是喜事,不用在意细节。”
喜婆拿着沉甸甸的红包,一下就学会了变通:“说得是,也没有哪里的规矩说不能抱着进去。”
那厢桑远根本没听见周围人在说什么,他只听到木筱筱的声音也在发颤:“我紧张。”
“紧张?”桑远不解,“为什么要紧张?”
木筱筱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实在顾不上安抚桑远:“你别管我为什么紧张,先把堂拜完。”
桑远沉默片刻后,将木筱筱从怀里放了下来。白姚忙走过来将牵红分别放在两人手中。
“新人拜堂了!”司仪喊了声,周围的人都渐渐安静下来,围在了木筱筱和桑远身边。
“一拜天地!”
木筱筱努力压住身体颤抖,可是根本没有用。她太紧张了,就算拼命催眠自己这只是在演戏,但她只要想到拜天地是夫妻才能行的礼,就控制不住地心跳得厉害。
她深吸口气,隔着红色盖头朝桑远的方向拜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到了喜婆的声音:“新郎你僵着做什么呢?快拜堂呀!”
听着外面好像有点乱,木筱筱什么也顾不上了,掀开了盖头的一角,拼命地给呆呆的桑远使眼色:“拜堂呀,桑远!”
桑远蹙着眉想靠近她,却被人死死制住了。却是堂上清玄的父母见他不动以为他还在闹脾气不肯成亲,直接让人上前压着他,强迫他低头拜堂。
就在桑远被困住手脚的同时,喜堂里陡然飞进一个黑色身影。那人手中执剑,落在桑远身前便将手中长剑送出,一剑将桑远的身体贯穿!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突变惊呆了。
那人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解开了遮面的面巾。人群中有先反应过来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是时雨。她、她杀人了!”
而被她一剑贯穿的桑远,在双手被人放开的同时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动作干脆地将身上长剑拔出,他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下一刻,时雨的脑袋已经滚落在鲜血淋漓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