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瑶从马车后面拿起了一座古琴,放在了面前,笑着问百里东君:“可还记得《琴中剑》?”
百里东君恍然大悟。当时他们在乾东城古尘旧宅之中曾经翻阅古尘旧书,其实有一本就是《琴中剑》,教人以琴音化剑气伤人。当时二人都觉得这武功,实用性且不说,光那抚琴伤人的架势就非常地吸人眼球,所以一整年都在练习这琴中剑,最后玥瑶洒下几十片落叶,百里东君拨弦,竟也能在瞬间将它们斩落。他接过那把古琴,轻轻一抚。
“试试?”君玉问道。
百里东君一笑:“可以。”
君玉将那酒壶往下一倒,竟倒出一柱酒水,他将那酒水轻轻往上一抬,忽然化作一根冰柱,手指在上面一敲,冰柱化作了数十个小圆珠。他看向百里东君:“起!”
百里东君琴弦一抚,一股清雅的剑气从弦上掠出。
只听得叮叮当当几声清脆的声响,那数十个冰珠都被整整齐齐地切了开来,摔落在了地上。
玥瑶喜道:“比起当时,还要更精进几分了。”
君玉笑道:“不错。虚念化力,我都没练过这功夫。”
百里东君将琴放下:“这就是虚念功?那我练到第几重了?”
“第几重?”玥瑶笑了笑,“这只不过是虚念功的入门所需,你呀一重都没有。”随后她掀开幕帘问那青衣侍女:“青儿,此行天外天,最快还需要多久?”
“日夜兼程,十七天。雪生是天生神驹,比起玥卿公主的墨落要快上几分,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在冰原之上截住他们。”青儿回道。
“好!”玥瑶点头道,“至少能在廊玥福地拦住他们。东君,从今日开始,你开始修习虚念功,十七日之后,你需要入虚念功第二重。”
“我可不能输给叶鼎之。虽然他的功力是白给的,但我也不能输给他。他既然已经第三重了,那我也要入第三重。”百里东君傲然道,“十七日,虚念功第三重。”
君玉仰头又喝了一口酒:“真是豪迈啊,当浮一大白。”
百里东君叹了口气:“我说师兄,喝酒啊不需要这么多的理由。想喝就喝了,不用每喝一口酒都要和我说一句话。”
君玉笑道:“我是个读书人吗,脸皮很薄的。”
君玉说“我是个读书人”的时候,百里东君就会想起那个返老还童,风流翩翩的师父,总爱装腔作势地说一句“我叫南宫春水,是个儒雅的读书人”,他轻叹一声:“师兄,你可知师父去了哪里?”
“我哪知道。我与师父也有几十年不曾相见了。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封信,让我来助你一程。说好了,只是一程,在宣城已经了结了。这一次,我去极北之地,真的只是看看风景。”君玉回道。
“师父每次都是这般绝情狠心?”百里东君无视了君玉的后半句话。
“或许是因为见惯了太多的离别,所以反而更害怕离别了吧。”君玉仰头又想喝酒,可是晃了晃酒壶,却发现一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