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一脸茫然地看着这自来熟地仿佛是自家人的中年男子。
青衣侍女的一手按住了腰间的短剑,一手拿着缰绳,等着马车内的小姐一声令下就准备动手。
“青儿,继续赶路吧。我看这位先生,不像是坏人。”马车之内,玥瑶柔声道。
“遵命。”青儿立刻松开了握剑的手,一挥马鞭朝前行去。
中年男子抹了一下胡子上的酒水,看着马车之内笑道:“还是这位姑娘明事理。是啊,如我这般温润如玉的公子,看着便不像坏人啊。”
百里东君摸着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心想你是不是对玉有什么很大的误解。
“你小子,就是百里东君吧。”中年男子看了他一眼。
百里东君也看了他一眼:“那你是谁?”
“我叫君玉。”中年男子撩了撩自己的鬓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那个君玉。”
“我有钱。”百里东君没有半点犹豫,从自己身旁的行囊里拿出了一个大银锭,放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这个银锭,足够你走到最北面,再从最北面走到最南面。你走吧,我们这马车真坐不得。”
“如果我不走呢?”中年男子嘴上说着不走,可手里却将那个大银锭坦然收之了。
“你必须走。”百里东君低声说道,语气并不和善,“我现在真的很没有耐心。”
“少年郎,你心中的戾气很重啊。”中年男子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胸膛,“你是学堂出来的人,因有君子之气。所谓君子气,有喜气,怒气,霸气,秀气,甚至可以有杀气,却唯独不该有戾气。戾,便是邪,一步之错,万劫不复。”
忽然胸前被打了几下,百里东君本是十分愤怒的,可偏偏几下敲打之后,他的一口一直压在胸前的闷气却被打散了,浑身上下终于舒坦了,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被松了松。他看着中年男子:“先生此番话说得不一般,也曾是学堂之人吗?”
“我啊,受过学堂之书,却也没去过学堂。”中年男子朗声笑道。
“遗憾了,不然天启城中,也该有女子在痴痴想念着先生。”百里东君半嘲讽地说道。
“别叫先生了,叫我君玉。”强调自己叫君玉的中年男子重复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百里东君摇了摇头:“你看看你自己这行头,披头散发,胡子拉碴,衣衫褴褛,一身尘土。哪里是君子,哪里又如玉了?”
“君子有形而忘形,心有玲笼便如玉。这位先生却是君子。至于如玉……”马车内的玥瑶笑道,“那得把胡子刮了才能看出来。”
“这位姑娘还眼光,听声音听谈吐,必是人间绝色。”君玉毫不避讳地将帷幕一拉,望向车内。
玥瑶也不介意,只是低头微笑。
君玉连声赞叹:“啧啧啧,想不到同一副面孔,一张不过是人间绝色,一张却可以是天上仙姿。心有玲笼便如玉,姑娘你也是心有玲珑。”
玥瑶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来玥卿这一次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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