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为首的老人轻轻咳嗽了一下:“你继续往下念。”
“本侯无乱国之心,七御史监察百官,明察秋毫,吾信必能还吾之清白。吾愿与诬告者,当庭对质,只求一清白之名。愿将吾之所愿,上达陛下。本侯万谢。”清瘦老人合上了那本小册子,脸色极差,“镇西侯这是什么意思……”
“这话可以有很多种意思啊。”为首的老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放屁,这话就一个意思。”胡不飞很不耐烦地打断道。
所有人一起转头看着他,他当着众人的面对七御史之首出言不逊,可众人看他却不是因为责怪他,而是等着他说出那个意思。
胡不飞自然也说了下去:“百里侯爷就一个意思,我没有乱国之心,但你要杀我,我镇西军十万,直指天启,说打就能打!”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微妙了起来,对于胡不飞的话,他们现在可不能说任何的想法。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为首的老人拿过了那个本子,走到了烛火间,将那册子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七个人就一同看着那个册子被烧成了灰烬,许久没有人说话。直到最后老人走到了门边,轻声道:“明日我去面圣。”
天启皇城,御书房。
清晨,日光大好。
太安帝正在那里慢悠悠地练着字,下方一个老人跪在那里不愿起来。
“陛下,此案难判,还望陛下明示。”老人高呼道。
“我萧氏治国自有国律,你御史台监察百官,以国律为纲,何事不可判,何人不可查?你跪在这里,让孤给你明示,怎么?孤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孤说谁无罪,谁就无罪?那要律法做什么,要你御史台做什么?张城重,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太安帝放下了手中毛笔,斥道。
老人抬首道:“陛下,我御史台是有监察百官之责,可是百里侯爷他手中手握十万强兵,任何判决都会引起北离震动,臣不敢随意乱判啊。”
“张诚重,你就说,你们手中的卷宗,能说他谋逆吗?”太安帝问道。
老人犹豫了一下:“可说,亦可不说……”
“哦?”太安帝挑了挑眉。
“百里侯爷的确在很多时候无视国法,行事专横,在那乾东城更有西国皇帝的做派,但是说到实事之上,却无谋乱之举。臣不知……该如何界定。”老人叹了口气,“而且昨日他与御史台一名御史说了一些话。他说……”
“不必说我也知道,就是说他没有谋乱的心思,但你们若是真说他有,他就反给你们看,绝不犹豫。”太安帝笑了笑,“我和你从小相识,并肩作战几十年,我比你们了解他。他和叶羽不一样,他兵法差了叶羽很多,宽容天下的心也差了很多,但是心里那股狠劲,我和叶羽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陛下,那……”老人满头大汗。
“我说了,按律法据实判,无谋乱之举,就是没有谋乱。至于有无谋乱之心……你不妨去问问孤的那些儿子们,何人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