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题目,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但是到底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就把东西搬进来了,所以此刻都无事可做,见有人要交卷,自然都一个个准备看好戏了。
“好,叫什么名字,交的又是什么?”代表柳月公子传话的小童倒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那白衣考生从身侧的小包裹之中拿出一副棋盘,在桌上又摆了两副棋子:“在下白衣门段白衣,精通棋术,随身也带着棋盘棋子,无事时便自己和自己下。文武之外,我所要交的卷,就是这棋术。”
“可以。”小童点头,随手走了下来,旁边的帮工立刻识趣地将一条凳子放在了那里,小童一屁股坐了上去,“我和你下。”
段白衣一愣:“你和我下?”
“赢了就算过了,输了就收拾东西出门,下不下?不下就算你输了。”小童不耐烦地说道。
段白衣笑了笑:“你学了几年棋?”
“你学了几年?”小童反问道。
“我七岁学棋,至今已有十年。”段白衣见对方是柳月公子的书童,也不敢太过于傲慢。
“我三岁学棋,至今也有七年。”小童撇了撇嘴,“差得也不多,来吧。”
段白衣将黑子棋盘推到了小童那一边:“我执黑不败,你先行吧。”
小童也不推辞:“行吧。”
一柱香之后。
段白衣从一开始的淡定自若,渐渐变得眉头紧锁,很快额头上又开始慢慢出汗,最后拿着一枚白子犹豫不决,一身白衣已被背后的汗浸湿了,他最终长出了一口气,叹道:“我败了。”
“哈哈哈哈精通棋术,连个小童都下不过。”屠大爷挥舞着折扇,偷偷地嘲笑道。
坐辇中的柳月公子淡淡地说道:“能在灵素执黑的情况下和灵素下这么久,说是精通棋术也不为过。再过几年锤炼,灵素以后可成国手。”
屠大爷听不太懂,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那……算他过?”
“但毕竟还不是国手,赢不了灵素,便也没有入学院的资格了。”柳月公子回道。
“三局两胜吧。”灵素将手中的棋盒推给了段白衣,“你不是执黑不败吗?这一次你执黑。”
“好。”段白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来!”
又是一柱香。
已经有陆陆续续的东西送了进来,但大家仍然关心着这场对弈,因为他们很好奇,这个初试到底有多难。
这场对弈,以段白衣的再次认输而告终。
他双手撑在桌上,满头是汗,已经完全不是一开始那白衣潇洒的模样了:“十年苦修……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小童?”
忽然满堂哗然,因为柳月公子忽然说话了,虽然他的话很轻柔,但通过浑厚的内功传散出来,让堂中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味刚猛,长锋易折。下的是棋,展露的却是心。你棋下得很好,可性子却过于骄纵,至于为何不赢灵素,因为你很久未曾败过了。”
名为灵素的小童嘟起嘴:“我倒是天天败。”
“今日一败,未尝是坏事。”
段白衣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段白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