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胜算不大。这条断魂街上也不止我们两个人,如果识相,看在你家里人的面子上,你走,我们不杀你,这两个人留下。”
“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们?他们还这么年轻,还有很多未来可以值得期待!多好的少年郎啊,酿的酒又那么好喝,杀了太可惜了。”雷梦杀问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阎王说了他们要死,他们就得死。”针婆婆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满意地拿起了那双鞋,左看右看。
雷梦杀耸了耸肩:“如果我说不呢?阎王金口断生死,我却能一口三舌弄是非,他说一句死,我说三句不死。他说了算,我说了算?”
针婆婆忽然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两双鞋,连同新绣好的那一双,一起甩进了屋内:“给你们缝好了,穿上吧。”
“这是什么鞋?”司空长风不解。
针婆婆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寿鞋。”
“噤!”雷梦杀突然高喝一声。
司空长风感受到了那种危险的来临,一把拉过白东君拦在了自己的身后,长枪一挥,护住了两个人的要害。针婆婆长袖一挥,十余根银针飞散出去。
雷梦杀连着出了九指,随后一甩,银针碎了一地,他笑道:“几年前婆婆就玩这些,现在有没有什么新鲜一点的?”
“你又拿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了?来来去去不过那么三指。”针婆婆双手在袖中一拢,猛地一抬,近百根银针若天女散花般倾落而下,如果是常人,这一击之下,必然就被打成了筛子。
可是雷梦杀却依然淡定自若:“你要新鲜的,我就给你新鲜的。我这一次,就用一指。”他手放在袖中,随即食指轻轻一弹,一件物事脱手而出,碰到了空中的银针,瞬间炸裂而来,将那些银针击得粉碎,四散出去。
针婆婆面露惊讶:“雷门火药,青天霹雳。”
雷梦杀满意地收了手,那些银针碎裂出来,突然出现了“砰”“砰”“砰”的声音,随即忽然有一种浓郁的酒香在酒肆中弥漫开来。
司空长风吸了吸鼻子,不安地扭头望了一眼。
白东君一把推开了司空长风,然后就看到了自己放在角落里的那些酒缸被那些银针给打穿了,美酒正源源不断地往外面涌着。
针婆婆和言千岁有种截然相反的特点,言千岁能把一把大砍刀玩得就像一根绣花针一样轻盈,而针婆婆的一根细针,却有砍刀的千钧势。
“你大胆!”白东君转头望向针婆婆,怒喝一声。
这一声怒喝很有气势,就连一贯气定神闲的针婆婆都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她冷笑地回道:“大胆?”
“你知不知道你毁掉了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白东君依然气势汹汹。
针婆婆眉头微皱:“那些酒?”
“那些……世间最美好的酒。”白东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雷梦杀收了手,带着困惑望了司空长风一眼,司空长风回了他一个更困惑的眼神。这个场内武功最弱的小少年,为何口气却是最大的?
白东君忽然低喝一声:“小白!”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姓白,但他自然不是再叫自己。
地板在这个时候猛地震动起来,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正想要穿破那木地板冲出来!
“你这小子,在地窖里养了什么?”司空长风惊问道。
“小白!”白东君再喝一声。
只听“砰”的一声,地板整个的都陷了下去,雷梦杀和司空长风退到了角落里,针婆婆和言千岁退到了门外,他们都流露出了惊骇。只有白东君依然神色淡定,他张开双手,那件从地下冲出的事物将他整个人的抬了起来。
众人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事物。
那是一条莹白如玉的巨蛇,身长几近十丈,它抬起身,几乎就撑满了整个客栈,它似乎对关在下面太久有些不满,身子不安地扭动了许久才平息下来,它扭动的同时,那些桌椅都被卷成了碎片,最后它长长地吐出了一个浊气才安静下来。它随即俯下身,幽幽地吐着蛇信,平静地俯视着下面的那些人。
白东君站在巨蛇的头上,认真地对针婆婆重复道:“该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