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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他”,也是他一生之中最强的劲敌。
“他”的人比他精彩,“他”的剑法比他更精彩,因为要应付“他”,他感到心枯力竭,他终于尝到了倦的滋味,最后,他更背叛了他的剑,犹如背叛了一段至死不渝的情,他终于弃剑,埋名,归隐。
如今,“曾经”这两个字,已成为了一个无法捉摸的春秋大梦。
如今,仅剩下令人不忍睹目的苍凉。
就像眼前这块无垠荒地的苍凉。
然而今天,在那死寂的荒地上,在那怒号的风声中,竟像是送来了一些令人出乎意外的声音。
一群少说也有七十多头的野马,尽皆神态疯狂,似是受到了药物控制,身不由己,但见它们来势汹汹,好似要把那间小屋撞个四分五裂,屋内的他更将要殒命于铁蹄之下。
屋内的他居然未夺门而出,相反,竟还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句话。
“唉,想不到,即便我躲在这个已被世人遗忘的角落,却依旧无法令世人遗忘我。”
声音异常低沉,异常缓慢,慢的已经不能再慢。
就在数十头野马已如奔雷般驰至小屋前五尺之时,倏地,门内传出“噗”的一声。
这声音微不可闻,而门也没有敞开,然而,那数十头冲近门前的野马,竟在瞬间给剁至支离破碎,惨嚎连天,接着“蓬”的一声,数十匹野马当场鲜血涂地,在紧闭的门前空地之上,赫然被马血涂上一柄长约数丈的巨大血剑。
情况惨烈非常,血剑还不住的冒起丝丝热气。
门未开,人未现,剑未露,马却已死。
正当血剑仍不断冒起丝丝热气之际,静寂之中复响起铁蹄之声,不远处沙尘铺天,一个汉子已策马闪电驰至小屋两丈之外,接着翻身一跃,下马。
只见来着广额深目,胡须整齐,双目精光爆射,显然亦是一流高手,但这些全不重要,最重要是他脸上的不凡气度,如同一道瞩目的皇榜,敬告天下苍生,他是一位霸者。
当今之世,除了天下会死去不久的雄霸,谁还能配称为霸者。
不错,还有他。
来人正是与天下会瓜分江湖的无双城主孤独一方!
独孤一方脚一落地,却并没有冲门而进,只是在门外对屋内人朗声道:“剑气隔物而发,不破门而杀尽驱来的七十野马。大哥,想不到多年未见,你的剑道已精进如斯。”
原来屋中人,正是剑圣——独孤剑!
独孤剑冷淡回应:“无论我的剑有多进步,始终没有把握可一剑破无名的剑,要来何用?”
独孤一方凝重道:“大哥,若你再不重出江湖,无双城将必亡。”
“哦?”
乍闻“无双城必亡”五字,独孤剑的心似乎有了些许波动。
独孤一方解释道:“当今武林,黑白两道已再无分界,所谓什么名门正派,大寨小帮均逐渐势微,继之而起的,只有我们无双城与天下会两大江湖势力。”
“本来,无双城若能独立茁壮,相信不出十年,必可雄踞整个武林,可是就在前些日子,天下会的帮主雄霸被一位名叫宁缺的年轻高手所击杀,此人掌控了天下会后,扬言要拿下无双城,统一整个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