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久久沒有回答,柳风随的脸色渐渐僵住,他已经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许久之后徐子桢终于缓缓开了口,声音嘶哑,沉声说道:“二弟,咱们先找路下山,我陪你把伤养好!”
柳风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牙道:“好,等我养好伤咱们一起去给小猛报仇!”
徐子桢点了点头,沒再说话,顺着那条山道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柳风随紧随其后,身体紧贴崖壁。
脚下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徐子桢和柳风随都不怕死,可是现在他们却不想死,因为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他们,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出路,为李猛报仇。
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两人已几乎耗完了所有体力时,终于顺着那条石道转到了一条依崖而凿成的山路,雪已经渐渐停了下來,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徐子桢终于扶着柳风随爬上了正路,看着前方那条蜿蜒曲折却平坦了许多的山路,深吸一口气道:“二弟,还撑得住么!”
柳风随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却还是勉强一笑:“撑不住也得撑,三绝堂不灭,老子死不得!”
徐子桢哈哈一笑:“说得好,走,咱们下山!”
经过这一夜的攀爬,两人都已将体力透支到了极限,顺着山路又走了许久,终于來到了山脚下,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风雪过后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澈蔚蓝,阳光透过山脚下的针叶林,在地上洒出了一片班驳的细小光点。
徐子桢踩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感受着那种松软,再也支持不住,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他只觉眼皮越來越重,脑子里意识越來越模糊,终于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徐子桢渐渐恢复了神志,眼皮一动慢慢睁开眼來,身边一个惊喜的声音响了起來:“壮士,你醒了么!”
徐子桢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一翻身坐了起來,可随即却是一愣,在他入眼之处是一个小小的车厢,车厢内铺着厚厚的毛皮,车窗也被贴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缝隙,使车内温暖之极,身边正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叔,是您救了我,我……我这是在哪儿。”徐子桢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來,愣愣地问道。
中年人道:“醒了就好,你且先躺着莫动,我在贺兰山脚发现了你,也不知你究竟要去往何处,便让你先在车里歇着。”他说着掀开一点窗帘往外看了看,又说道,“此时我们刚过顺州,不知小哥你要往哪里去!”
徐子桢又急声问道:“我那位同伴呢,大叔你可见到!”
中年人笑道:“你的同伴在另一辆车上,放心便是!”
徐子桢这才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多谢大叔救命之恩,还沒请教大叔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