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别担心,照现在的速度,在真正的寒冷来临之前,我们会回到上京的。”快走了半年了,不只是小何子,那些跟着一起来的士兵们也有些想念家中双亲、妻子儿女了。
他们的心思常有喜又何尝不知?“你们辛苦了。”跟着她出来半年,兄弟们也损失了大半,常有喜当真是过意不去,“等回了上京,给那些逝去的兄弟们立个衣冠冢吧。”
虽说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了,但是常有喜还是不能让他们致死连个名字,连个被人祭拜的地方都没有。
“是!姑娘!”常有喜这一番话感动了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主子像常有喜这样,其他主子能够记住那些为了他/她牺牲的兵就不错了,更不要说为那些兵建立个什么衣冠冢了。
要知道,虽然衣冠冢不会废多大的工夫,那个并非不费功夫,常有喜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仅此一家了。
这般仁慈,会体恤他们的主子,让他们如何不满意不忠心?
这些士兵们一个个虎目含泪,常有喜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那些士兵是为她而死的,常有喜没有办法忘记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即使她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位。
“快走吧,路上不要找客栈了,我们可以野外休息,赶路要紧。”常有喜叹了口气便把帘子放下,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她不征求士兵们的意见。
而是她知道,比起住在客栈里需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住在野外的自在更加能让这些人舒坦。
虽说野外难受了些,但是赶路要紧,这样一点点难受常有喜还是可以接受的,至少,还有被子褥子,有人守夜也不冷。
其实只要没有危险,在哪里睡常有喜倒是不太在意。
“是。”
主子都不怕苦了,他们还能说什么?难道他们这些真正上过战场的兵比不上常有喜一个娇小姐吗?
行军的时候,别说住野外了,就算是乱石堆也要睡,在野外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已经很好了,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
常有喜一行人紧赶慢赶,累了就地休息,饿了打猎烧烤,渴了湖边打水,这样的野人生活进行了三天,一行人便进入了江南境内。
满目疮痍的世界比常有喜当初经过的时候更加惨烈,灾情的延续,百姓的死亡。
当初常有喜经过的时候,不管怎么说路面还是整洁的,没有明显的脏污,可见当初还有人打扫路面。
但是现在,常有喜入目之处满是垃圾,铺满了青石板的地面,踩上去却是软软的就像在野外似的,常有喜知道,那是污物腐烂的成果。
路边上的乞丐也比当初多了数倍,由此可知无家可归的人也多了不少。
灾难带给人们的,是家破人亡,是生病的流逝,常有喜眼中渐渐爬上了水雾……
“李太医,这是怎么回事?灾情又眼中了吗?”顾不上别的什么,常有喜急急冲到李太医身边,急切的握住李太医的手臂的时候才发现,比之常有喜离开江南的时候。
李太医已经瘦了好多。
全然没有了上次见面的精神,看上去老了好多……
这是怎么回事?
“丫头,你来了。”李太医看着常有喜的到来愣了一瞬,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常有喜会这么快就回到了江南似的,“这江南,乱了。”李太医看着面无表情但是严重不由得露出急切的常有喜,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李太医的话让常有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觉,也就是这种异于常人的直觉让常有喜躲过了不少苦难,现在这样直觉的降临,不仅没有让常有喜感觉都窥破天机的庆幸。
相反的,还让常有喜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烦躁。
常有喜皱起的眉头让李太医叹了口气,这个他真心喜欢的晚辈,终是让他给拖累了,心中的负罪感愈发沉重,李太医带着常有喜到他的院子里。
现在李太医住的院子已经不是常有喜来的时候住的那一间大院了,相反的这只是一个偏院,虽然处理的还算干净,但是偏院的荒凉依然在,即使这些天都有人气的渲染,但依然难以掩盖那种荒凉。
在这种院子里住久了人必然要生病的,就算常有喜不说,但是常有喜不相信李太医会这点常识都没有。
既然明知如此还住在这里,那原因就只有一个,李太医是自愿的,又或者说,李太医将自己的院子让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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