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欢儿,你一定会是我的世子妃。”
卿欢泪眼朦胧地抬头,眼中尽是感动,“嗯。”
心酸不安的笑容,更是激起了秦枫的保护欲,心里有了决定,坚定地转身离开,他要在大婚前将一切都给欢儿准备好,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目送着秦枫出门,直到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卿欢眸色渐渐变得清明,继而看向卿世酉酉,“爹,欢儿想麻烦您一件事。”
“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交给我。”
“好。”莞尔一笑,卿欢眸光浅浅。
相较于布针,取针就简单多了,但是辛白仍旧不敢大意,也足足花费了一刻钟的时间。
绿萼端着药刚进屋,苦涩的中药味就盈满了整个房间。
卿欢顺着丫鬟的搀扶坐起身,接过绿萼手中可得中药,仰头一饮而尽。
“小姐,您慢点……”
绿萼话还没说完,卿欢已经放下了碗,开始用一旁的白水漱口。
好苦!
卿欢眉眼皱成一坨,急忙将绿萼递来的蜜饯一口包下,这才看向坐在一旁的辛白。
辛白正在喝茶,看着卿欢盯着自己,心里一颤,下意识地就想要起身离开。
“绿萼,关门!”
卿欢眯眼,一双眼从上到下地将辛白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的胡须上。
看着门被绿萼锁上,辛白又觉得自己身上发疼,“三、小姐,有何吩咐?”
绿萼动了动手腕,站在辛白身后,挡住了他后退的路。
“没吩咐。”卿欢微笑,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似乎只是闲谈一般,“就觉得你胡子挺好看的。”
佝偻着的身子微微一僵,又迅速反应过来,“呵呵呵,是吗,三小姐之前不还说,最看不惯老夫的胡子吗?”
“觉得好看,和我看它不惯,不冲突。”卿欢收回视线,认真地数着绿萼在指甲上给她描的花瓣,“辛白,本小姐很蠢吗?”
“没、没有啊。”
“那,你就是觉得我很好欺负了?”
辛白看着卿欢,以前卿欢看见他就要让人打他,他惹不起,可现在卿欢这般平静地开口跟他说话,他却更感到恐慌了些。
“呵呵,不敢。”
“那你就是喜欢我?”
辛白:……
要疯了,这是中毒脑子毒傻了?
“三小姐,我、老夫六十了。”
“也是,都六十了,那玩意儿也没用了。”卿欢边说,视线边往下移,“绿萼,去取剪子来。”
“是,小姐。”
绿萼转身就要出门,被辛白眼疾手快地拉住,那动作灵敏度,绝对不像一个六十多的人。
“三小姐,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卿欢冷笑,“什么叫不过分?主动给药怂恿我去绑宣珟?还是不经意透露我不孕的消息?还是粘个胡须来倚老卖老?”
辛白听着,拉着绿萼的力度松了些,转身疑惑地迎上卿欢的视线,“你……”
“我身上的毒,怎么回事?”
辛白沉默,并不看卿欢。
卿欢抬眼,“辛白,你说若是宣珟知道,那晚的药是你给的,会如何?”
辛白胡子抖了抖,“那是你逼着我给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是你带我出去,我才会遇到宣珟。”卿欢勾唇,“你觉得宣珟是信我,还是信一个伪装老头、连脸都不敢露的人?”
无耻!
辛白拧着眉瞪着卿欢,奈何卿欢兀自玩着自己的手,丝毫不在意他的眼。
“不过是内宅争斗,你母亲被人嫉恨,你就成了那些人报复的对象。”
辛白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或许、她也应该知道一些了。
母亲?
卿欢心底微动,一个十分陌生的称呼,不曾存在于在原身记忆中的人。
“她……”
开了口,卿欢突然又停下,既然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她是生是死,是苦是乐,对于自己的生活不会有半点影响,她又何必去多问?
“绿萼,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