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百花楼小妈妈和六殿下?三殿下,你是来消遣老夫的么?”姜大师一脸生气,把公行莲递上来的两张银票塞回去,“老夫忙得很,三殿下要是无聊可以去喝酒,去逛楼子,实在没地方去,你不是还有个皇子府吗?”
公行莲把钱给塞了回去,一脸赔笑:“姜大师,您行行好呗,咱佛家不都说渡他人么?渡渡我那苦命的六弟呗!”
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不知道两人身份悬殊么?他知道,他那傻老六也知道。
可老六着魔了一样,这个世上他不替老六操心谁还会替他操心?
姜大师:“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不懂不要乱说!老衲把他也渡成出家人?”
“呸呸呸,瞧我这张笨嘴。菩萨明鉴,我只是想帮六弟。”
姜大师被气得不轻:“三皇子,您要是闲得慌,就去宫里看看皇上,最近他心气不顺,让他骂骂你,出出气,也算你尽孝了。”
他刚从宫里出来,皇上命他看了三夜的星星,讲了三天的星象,确定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才把他放出来。
结果前脚刚进家门,后脚就被缠上。
还让他想想法子给六皇子转运?
六皇子是他能碰的人么?
转运是说转就转的么?
还有那小妈妈,要给她转运?
他才不干那折寿的事。
关门,送客。
公行莲一把拦堵住:“姜大师,您就行行好吧,我这皇弟从小不受人待见,吃了不少苦,身边除了几个奴才就是我了。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不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护着他,我也是看小妈妈家大业大的。你就看看她的八字!”
姜大师气地胡子飞起来:“小妈妈家大业大?你是不知道她卖景鲤还是不知道她卖罗汉松?还有早些年高价买的那些个字画瓷器,能卖的都贱卖了!再说,一个青楼的老鸨她怎么可能配得上六殿下,六殿下再不济也是皇子,是皇家的人!”
终于赶走了公行莲,姜大师连忙躲进自己的书房,给远在雪山的师兄修书一封:旋乾转坤之人,已现。
公行莲蔫蔫地从姜宅出来,坐在路边一个茶摊子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
哎,可惜了老六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看对眼的姑娘,还门不当户不对的。
最后一杯水一饮而尽,公行莲起身朝他的莲王府走去。
没想到一只脚刚迈进王府的大门,公行皇帝身边的高公公就来传话,要他进宫一趟。
顿时心里一片凉意,准没好事!
公行莲忐忑地进了宫,在御书房门口等好久才得知公行皇帝和大皇子公行真在御花园喂鱼。
顿时要跳脚。
一定是老大在搞鬼!
这个人怎么一天也不消停!
公行莲深呼两口气,前往御花园,刚进宫的路上他趁机给宫外传了消息,万一他的父皇要找理由让老六不痛快也好有个准备。
远远的,公行莲看见老大殷勤地在父皇身边忙活,一会儿递鱼食一会儿端茶倒水,还细心地给擦汗。
公行皇帝被逗得哈哈大笑。
公行莲鄙视,老大也就只剩拍马屁的本事了!
真要拍马屁,你拍得过本皇子?
公行莲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去。
“父皇,儿子带了你最爱的曹记女儿红。”他一脸殷勤,又是倒酒又是递糕点,“这个糕点是酒楼新出的口味,儿子好不容易等来的,带来给父皇尝尝鲜。”
公行皇帝一边尝了口糕一边直哼,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能是又带酒又带糕的,会是想他?
这不是典型地干了坏事的样子么!
所有儿子里,他就最中意这个老三,从小聪明伶俐,心思活络,能讨他欢心。可是天不遂人愿,在他十岁时受了伤,左腿留下了残疾。
从此他便不学无术,吃喝玩乐,哪里的酒好喝哪个赌场出老千多哪个饭馆的菜量足,门清。
公兴真拦下酒,说:“父皇好不容易出来走走透气,你一来就带酒,不知道父皇这几日身体不适么?”
公行莲:“父皇,太医可有给您把脉开药?要不要我去请姜大夫?”
公兴真又截了话:“姜大夫,一个民间大夫怎么能跟宫里的太医相比?老三,你平时和老六胡闹也就算了,在百花楼出笑话我这个兄长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绝不允许你拿父皇的身子开玩笑!”
公行莲辩解:“什么民间太医,他与姜大师齐名,是京城出了名的两块老姜……”
“都给我闭嘴!”公行皇帝厉声喝住了他们,“让你们说话了吗?”
要命,那块糕差点卡他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