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庾剑康算账般的言语,徐凤年依旧平静地回道:
“不,我只是在为我大姐出气。
北凉可不是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的,你们江南道不行,北莽不行,离阳也不行。”
听见徐凤年的回答,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庾剑康下意识地摸起了雪白狮子猫的头部。
若是有熟悉庾剑康的人在此便能明白这是他在思考某些重要的事。
对站在庾剑康这种高度的人来说,江南道士子、嫡孙、卢府、城斋先生这些都是不足称道的小事。
家族能否兴盛繁旺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所以在短暂思考之后,庾剑康抚摸猫头的手忽然一停,他重新抬起那皱巴巴的眼皮问道:
“你知道那身为泱州副将的董工黄已经带着六千精锐赶来这阳春城了吗?”
徐凤年淡然一笑:
“那又如何?”
手指在竹椅扶手上敲击着的庾剑康皱眉再问:
“如何?
六千精锐再加之阳春西郊大营的万余步兵,可跟大雪龙骑一战否?”
“必败。”
“大雪龙骑?”
“不,是你们泱州。”
庾剑康脸上露出了了然之色。
“所以即便今日我不同意,你也会强行带走陈锡亮对吗?”
徐凤年笑了笑给了一个庾剑康意想不到的铁血答案:
“不,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会让大雪龙骑血洗泱州上下。
既然你们不能为我所用,那么我也只好毁了。”
庾剑康闻言悚然。
直至此时,这徐凤年才像黑暗中的野兽般露出了獠牙。
血洗泱州?
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个威胁。
世人皆知,任何攻击都是从内部展开是最有效的。
现在已经驻扎在阳春西郊大营里的大雪龙骑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么本就战力远逊大雪龙骑多矣的泱州很快就会沦陷!
而泱州若是失守,那么离阳朝堂至少会失去一半的文官!
整个离阳的政务体系将会乱作一团!
至于北凉?
就像徐凤年说的那样,北凉就算背上冷血、不义的名声似乎也不会比现在变得更糟了。
光脚的北凉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但他们泱州不一样,从春秋国战甚至更早之前就存留下来的他们更为注重的是家族的延续。
若是真任由徐凤年乱来,那么他们泱州四大世族恐怕真的会消散在历史的云烟中也说不定。
庾剑康眯了眯眼再度开口道:
“世子殿下,你能代表大柱国的意思吗?
这天下可是好不容易才安稳这么多年。
你若是轻启事端,胜了还好说,败了可就要钉在耻辱柱上万万年了。”
徐凤年轻笑一声道:
“我要是不死,那这北凉便是我的。
所以我的意思便是北凉的意思。
至于史书上关于我的评价。
呵呵。
我若是不幸死于途中,那在我死后,还需要管它洪水滔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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