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瑾伊站着床沿,看着床单上的那一摊血红,手足无措。她突然转过身拉起裤子朝后看,果然,裤子上也是一片血红。
怎么办?怎么办?!这里不是她的家,身上的也不是她的衣服,现在她把别人的床单裤子都弄脏了,况且还是被她的经血弄脏的,该怎么办?
她现在真的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早知道昨晚就不该留下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脑中迅速思考解决方案,如今摆在眼前的就只有三条路。
第一条,直接告诉黎靖宇她来那个了,还把他的裤子和床单弄脏了。不行不行,跟黎靖宇说这个多难为情啊?她说不出口。
第二条,直接裹紧床单,连人带床单一起从楼上跳下去,然后打车逃跑,神不知鬼不觉。也不行,蓝瑾伊摇头想,这里可是是二楼,要是从阳台跳下去要是断胳膊断腿的,她要怎么逃跑啊?
第三条,把裤子床单包起来扔到外面去,直接毁尸灭迹。可她还是摇头,不行,要是哪个路过的热心人士捡到这些,来个失物招领那怎么办?
蓝瑾伊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愁得眉头都快锁死了。平时无论是遇上多难搞的客户,多难设计的方案,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焦急。她现在脑中只有三个字,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黎靖宇来敲她的房门,问:“你在房间走来走去吗,怎么一直听见你房间的嘈杂声啊?”
“哦,没有,我躺在床上呢。”蓝瑾伊吓了一跳,马上跳到床上,胡乱扯了个理由。
“那你要不要起床来吃点早饭?早餐准备好了,出来一块儿吃吧。”黎靖宇站在门外继续问。
“啊!不用了,我还没醒,也不饿。我好困,想再睡一会儿,你们先吃吧。”蓝瑾伊马上回答,以免自己断续的话引起他的怀疑。
“那好,你睡吧,有事再叫我。”黎靖宇说。
“嗯。”
黎靖宇走开了,蓝瑾伊拉开盖在脸上的被子,起身到阳台把昨天晚上晾干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把睡衣,床单,枕套,被单全都收拾了出来放在一个桶里。
蓝瑾伊在床上纠结了一会儿,感觉自己一动身下暖暖的液体就又流出来,她又无措了。
因为她昨天只剩下小包里的一块日用卫生巾,所有女人都知道,晚上不用夜用卫生巾可能会发生情况,所以今天她才会弄脏裤子床单。
昨天晚上用了最后一块卫生巾,现在没有存货了,所以她刚才只在内裤上垫了几张纸巾,想着出去后就马上回家换。可是,她瞧了一眼手里的桶,要等洗衣机洗完晾起来再走的话至少应该要一个小时以后,到时她身上的牛仔裤不知道会不会又被弄脏。
她心里那个愁滋味啊,很不好受啊!头往后仰,老天爷,不带你这么欺负生理期的弱女子的吧?
踟蹰了好久,她终于还是畏畏缩缩地拿起手机,拨了黎靖宇的手机,只响一下就被他接起来了,听筒里传来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喂,瑾伊,怎么了?”
“嗯,是我,”蓝瑾伊手指不停地绞着毛衣,停顿了几秒,毅然决然地开口了,“你可以帮我买个东西吗?我现在是特殊情况,我,我来……”
哪知蓝瑾伊话还没说完,黎靖宇就打断她,“好吧,你先等一下。”
“嗯,那你尽快啊。”他果然还是明白的,也好,不用她浪费脑细胞去想怎么字斟句酌地表达才更委婉些。
黎靖宇挂了电话之后,蓝瑾伊就把桶里要洗的衣物提到外面,她记得昨晚经过厕所时就看见洗衣机在厕所旁边。她轻手轻脚地把衣物全部倒进洗衣桶里,倒上洗衣粉,盖上盖子,然后按了“开始”的按钮。听见洗衣机哗哗的流水声和衣服滚动的声音,蓝瑾伊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无聊地站在洗衣机旁边,这时何叔走了过来,“小伊啊,过来吃早饭了。”
“好的,我等一下再去。”蓝瑾伊说。
“好,那小子也不知道一大早要出去外面干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何叔嘴里念叨着黎靖宇。
蓝瑾伊扶额,呵,是她一大早叫黎靖宇出去买东西的,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朝何叔笑笑。
正说着,就看见黎靖宇从楼梯口走上来,蓝瑾伊一见他手里提着袋子,二话不说马上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可不想被何叔知道黎靖宇是替她买的东西。
黎靖宇看见何叔,说:“又在说我坏话?”
何叔说:“你什么时候听见我说你坏话了,那分明是好话,你手里买的是什么好吃的?”
黎靖宇懒得理他,提着东西径自往自己房间走。何叔见俩人都各自进房没有理会自己,他哼了一声,年轻人的世界真难捉摸,我老头子不掺和了。然后他便下楼专心研究他前几天从雪山带来的新品种去了。
黎靖宇敲敲蓝瑾伊房门,说:是我。”
蓝瑾伊正站在窗边看盆栽,听见黎靖宇的声音,走过去开门。门开了一条缝,蓝瑾伊尴尬地冲黎靖宇笑笑,接过他手里的黑袋子,说:“谢谢你了。”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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