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等李端棻醒来,看到盐水瓶,和手上扎的针,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东西,心想,完了完了!就是没被他们(指回民)打死,这回也要被这些洋玩意给折磨死,反正就是一死,我到要看他们的戏到底怎么的演,李端棻又看看那两随从,也同样上着盐水瓶。他本能地坐起来,看着满屋的瓶瓶罐罐,也叫不上名,此时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自己本来是集诗词子集与一身的天之骄子,但面对这西方洋人的这些东西,就什么也不是了,说得更具体更贴切一点,自己就像是个“井底之蛙”,外面的世界大得很!但大……又怎么样?是了解还是视而不见?这些东西此时真的触动了和触痛了李端棻的神经,引起了他的极大兴趣和好奇心。他当时的兴趣如果说拿现在的东西来比喻的话,应该是比我们刚开始用手机,刚刚有手机的人拿着像砖头大的大哥大,对着大哥大讲话,别人看着就像是“疯子”在讲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里任何东西没有,连线都没有怎么能千里传音?此时的李端棻就处于这个临界点上,看什么都看不懂,看什么都稀奇,并且看什么都想弄懂它,这应该是年轻人的天性使然吧。
那洋人上来了,看着盐水瓶,盐水瓶滴完了。他把针取了,并且用中国话问:“你们感觉好了点吗?”他们三个点头。
李端棻像是明知故问地,又像要打开话匣子似的,问洋人:“你们来的人都会讲中国话?”
那洋人回答:“会讲一点,我来中国有很多年了,你们中国民族太多,方言也多,我只会这一种方言。”
李端棻指着那些瓶瓶罐罐又问:“你那些东西都是从哪里运来的?是从你们的国家带过来的吗?”那洋人耸了耸肩,很自豪地说:“当然,当然!你们中国比我们落后,你们没有地方能生产这些东西!”他又摇了摇头补充道:“太穷了!”
一个随从说:“太穷了你们还跑来干什么?你的家乡好你不就待在那里得了,还跑那么远的跑来我们这里来干什么呢?”
另一个接过话说:“是的嘛!你的家乡要真的那么好的话,你不就待在家乡享福得了!”
洋人说:“你们说的话我听得懂!我是1860年来中国的,我是个军医。中国的中医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在我眼中那就是既神秘又神奇的东西,摸摸脉看看舌头就知道你的病,东扯西拉的扯几颗草草就又可把病医好,就像变魔术的一样,不可思义,太不可思议了!我天天想做的事情和想看到的事情就是看着喝中草药的病人一天天好起来。看着奇迹的发生,并且尽情地享受这一过程!”
李端棻说:“请问先生,那您今天为什么不用中药给我们治病而用西医呢?”
那洋人说:“不不不,中医有中医的缺陷,中医来得慢,你们的体内已经有血块了,如果不快速地消炎将血块化掉,你们就有生命的危险。所以这又是中医所达不到的水平,所以我在想,我要走一条‘中西医结合’的道路。我发现,西医只能治标,中医则可治本,中西结合可达到‘标本兼治’的目的”。
李端棻出于礼貌地对那洋人拱了拱手,表示认同和友好。
那洋人意犹未尽,继续说道:“你们中国最好的中药是苗药,最好最神奇的中医是苗医,而中国的苗族人百分之八十是在贵州和云南,所以我就来到了云南和贵州的交界处‘石门坎’,接着又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
别人不能理解他是在笑什么?但他还就是那么得意和兴奋地笑了。李端棻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对于中医,中国人太司空见惯,熟视无睹了,只是对他的“中西医结合”的这一论述,稍稍的在心中激起一点波澜。没太在意,不久就在心中给平息了。但“中西医结合”的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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