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幅送子观音的画像,景丹一身便装,髻间未饰一钗一环,素颜朝天未着一丝粉黛,正对观音像安静的跪在蒲团上,双眸紧闭双手合十,双唇轻嚅悄声默念着经文。
藕儿推开房门,上前悄声言道:“小主,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歇歇吧。这段时日以来,除去皇上驾临的时日,您整日都把自己关在此小厢房内拜佛颂经为纯嫔娘娘祈福。可是您如此良苦用心,别人却并不领情,您这又是何苦呢。”
景丹微微睁开双眼,缓然起身,双手撑着麻痹不己的双膝,一面轻揉着一面言道:“本小主但求安心,与旁人无碍,藕儿你也不必多言。本小主知道你是为了本小主好,只是这些话日后可不许再说,若遇见正殿之人也需恭敬,你可明白?”
藕儿上前轻托着景丹的手肘,乖巧的言道:“奴婢明白了。日后奴婢不再背后议论正殿之人便是。”说话间主仆二人向着厢房而去,藕儿继续言道:“小主,如今正殿里的纯嫔娘娘己安然无恙,前日皇上来时,提及太医回报,纯嫔娘娘如今身子好的很,只是纯嫔娘娘依旧嗜睡不太乐意出来走动。小主,既然纯嫔娘娘身子己然无碍,照奴婢看您也不必如此劳累,瞧您如今的模样,与奴婢刚伺候您之时相比,己瘦了许多。照此下去,莫说皇上看了心疼,就是奴婢看着心里也担忧啊。”
说话间,二人己行到正厢卧房内,莲儿在房内将床铺整理妥当,桌案上也放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冰糖银耳汤,一见景丹二人入内,莲儿急忙迎了上去,双手轻捧着冰糖银耳汤言道:“小主,您整日念经祈福,定然口干舌燥,快喝些银耳汤润润喉。奴婢己替您整理了床铺,用完银耳汤,小主便早些歇下吧。”
景丹的确也乏的厉害,并未推辞,美美的服下冰糖银耳汤,便在藕儿的伺候下更衣坐上了床榻。这时,莲儿又笑吟吟的从临窗的台案上抱来一方暗紫色的锦盒,小心的搁在桌案上,对景丹言道:“回小主,今日奴婢去御膳房里向李嬷嬷讨要食材时,在返回途中遇见了皇后娘娘的凤辇。奴婢侧身跪让其道,皇后娘娘竟然停下凤辇询问起奴婢来。”
说到此时,莲儿面颊因为兴奋而粉红扑扑,一对水眸也因激动不停忽闪着。这也难怪,莲儿与藕儿皆是入宫不久,刚刚从管事嬷嬷手里调教出来的宫婢。于后宫中,莫说皇后娘娘,就是妃位也是从未接触过的,今日偶遇皇后娘娘的凤辇心中本就诚惶诚恐,却不料皇后娘娘还特意停下轿辇向其问话,这是何等的殊荣,莲儿心中自然欣喜不己。
“皇后娘娘都问你些什么?”景丹奇怪,自己仅为区区常在,莲儿更是入宫不久的宫婢,怎会引起皇后娘娘的注意呢?
“皇后娘娘问小主自从封位以来,怎得不出来走动。皇后娘娘还说,虽说逸心宫锁门谢客,外人不得入宫。可是宫里之人却是可以出去的,小主大可出来走动走动,整日在宫里方寸之地难道不觉枯闷吗?”莲儿回道。
“你又是如何回话的?”景丹不解,继续追问。
莲儿笑了笑,有些表功似的言道:“奴婢说,不是我们小主不乐意出来走动,而是我们小主整日在宫里为纯嫔娘娘祈福,故而才未出宫的。”
说话间,莲儿将桌上的锦盒抱在怀里,走向景丹言道:“皇后娘娘闻言,对小主大加赞赏,夸奖小主为了皇家子嗣的安危,不惜劳心劳力。还特意赐了一对雪莲,说是友国进贡之物。让小主也需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言毕,莲儿小心的打开锦盒盖子,一对硕大莹白的雪莲花并列摆放在锦盒内,其花朵硕大,叶瓣均匀亮泽,一看便知定是珍品。
一旁的藕儿顿时不停的咂舌惊叹,“啧啧啧!我的小主,这可是好东西啊。皇后娘娘真是大方,竟然赏赐如此珍贵之物,奴婢今儿个可是开了眼了。”
莫说藕儿未见过,就是景丹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好东西。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皇后随意几句话,便赏赐如此稀罕物件,倒让景丹心中极度不安起来,不由得轻声对莲儿责问道:“你这丫头,皇后娘娘赏赐如此贵重之物,你怎得此时才对本小主提起。”
莲儿有些委屈的撅起小嘴,言道:“奴婢回宫时,小主您正在偏厢房内颂经,平日里您便有过吩咐,不得扰您。奴婢不敢冒然相扰,唯有此时您歇下了,才有机会告之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