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颇为忧心的对蕊妃言道:“可是娘娘,若是纯嫔将此事闹到了皇上那里,这!这如何是好?”
蕊妃正色道:“此事本宫占理,陆银雪回了皇上又能如何。本宫伺候皇上多年,从未听过妃位不能惩治嫔位的说法。”
主仆二人正在言语之时,李忠庆的高宣声己在殿院内响起。蕊妃连忙起身接驾,皇上大步而入并不唤其平身,而是径直走向大殿正中的主位上坐定,冷冷的扫了一眼,殿堂内跪地的蕊妃与其宫婢玉珍,沉声询道:“蕊妃,你居心何在?”
蕊妃见皇上来势汹汹,料定他定是为着陆银雪的事而来,但皇上一开口便是如此的质问,不禁让她微微一愣,应道:“皇上,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
“哼!你不明白朕意思,可是朕却是明白你的意思!”皇上猛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主位抚手上,恨恨的言道:“纯嫔如今身怀六甲行动极为不便,你竟然因为行礼这等小事,任玉珍这奴婢去责打她,如此心狠善妒之人,朕不罚你难解心中之恨!”
蕊妃闻言大惊,极为不解的问道:“皇上,臣妾何错之有。照宫中礼数,纯嫔原本就应该对臣妾行礼。可是纯嫔仗着皇上的宠爱,对臣妾及为不敬,臣妾略施惩治又何不可。皇上您不可如此偏袒纯嫔,仅听她一面之词便定臣妾的罪。臣妾不服!”
“有何不服?纯嫔虽然仅为嫔位,可是待纯嫔诞下孩子之日,便是封妃之时。过不了多久,她便不再是区区嫔位,更何况如今纯嫔身子孱弱,连太后都对她呵护有佳,特意指了身边最贴心的陌瑶去逸心宫里伺候。朕也早己允她不必叩行大礼,即使她不向你行礼,也无过错,只是奉了朕的旨意而己。你又有何立场任意惩治她?”皇上见蕊妃毫无悔意,反而还理直气壮的争辨,心中怒意更盛。
蕊妃当即一愣,暗道:皇上是何时准陆银雪不必行叩拜大礼?怎么自己却一无所知。思至此,语气稍软的言道:“皇上允纯嫔不必行礼,臣妾并不知晓。看来今日是臣妾误会纯嫔了。”
“怎能不知!”皇上起身大步上前,逼近蕊妃怒声道:“当日中秋夜宴时,朕当着太后、皇后以及众嫔妃之面,亲口对纯嫔下旨日后不必叩行大礼。蕊妃!朕记得你当时是在场的!”皇上微微瞄起双眼,质疑的眼神冷冷直视着蕊妃,直看得蕊妃心慌意乱。
蕊妃大急,当日夜宴自己一心关注陆银雪日渐隆起的肚子,心中困惑不己,一时走了神,并未在意皇上允陆银雪不必叩拜之事。此时回想起来,好似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心中不由的懊恼不己。
“这皇上,当日夜宴人数众人,储位姐妹纷纷暗自窃语,臣妾听得并不真切臣妾不知者不为过啊!皇上!”蕊妃极为不甘的言道:“再者刚才在御花园里,纯嫔并未告知臣妾皇上己允她不必行礼。故而才会引发误会,而惹出事端。皇上,此事非臣妾一人之过,臣妾冤枉!”
皇上冷冷的望着蕊妃,脑海里呈现出银雪那凄楚的模样,双手环扣于前,手指缓缓的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声调冷硬的言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欲推托过责,毫无悔意!李忠庆,传朕旨意,兰氏善妒嚣张飞扬拔扈,无视圣意,刻意刁难身怀龙嗣的纯嫔。致使其身心皆受重创,责令兰氏禁足玉琼宫十日以思己过,另传令敬事房暂摘绿头牌,无朕旨意不得挂牌!至于宫婢玉珍,拖下去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啊!”一旁早己吓的瑟瑟发抖的玉珍闻言,当即吓的面如土色的瘫软在地。
蕊妃更是大惊,极为不甘的扬声呼道:“皇上!您怎可如此对待臣妾。怎可因为如此小事便责罚臣妾!纯嫔分明是故意施计陷害臣妾,皇上您切不可中纯嫔的计啊!”
蕊妃万没料到,皇上竟然会因为如此小事而降罪于她,后宫中因为责罚低位嫔妃而被皇上降罪之人,恐怕她当属先例。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成为了后宫姐妹茶余饭后的笑料。丢如此大的脸面,蕊妃怎会甘心,当即顾不得维护平日仪态万千的端庄形象,伏跪在皇上脚下,一把抓着皇上明黄色的盘龙锦袍,失态的急呼起来。
正在此时,李忠庆在殿外回禀:“回皇上,纯嫔娘娘求见!”
皇上惊诧的低声自语道:“她不在宫里歇息,来此处有何事?”随即扬声对李忠庆言道:“传纯嫔入殿。”
蕊妃闻得陆银雪前来,犹如抓着了银雪把柄一般,对皇上急言道:“皇上,您看看,臣妾说的没错吧。纯嫔就是故意的,此时想来她己经按捺不住,顾不得身子不方便,急奔着来看臣妾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