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雪极为愧疚的言道:“小主,老奴疏忽。寝宫里竟然有这种要命的物件,老奴却不得而知。老奴惭愧啊!”
银雪轻轻拍了拍胡嬷嬷的手,宽慰道:“嬷嬷,此事怨不得你。此麝香藏的极为隐秘,任谁也猜不出送子观音内壁,竟然会有此物。再者玉观音跟前整日都有烟香缭绕,麝香之味也己被混的淡了许多,又怎会轻易察觉呢。”
“小主说的是。”张太医接过话题言道:“平日里香火缭绕,即使有麝香味浸出,也是不易嗅出来的。今日老天有眼,微臣等候小主时,恰好香支燃尽,微臣乃医者,对于药味极为敏感,幸而才会察觉此物的存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主,玉观音乃景丹拿出,老奴认为此事一定要禀报皇上才是。”胡嬷嬷眼下最关心的是谁放的麝香珠,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不查出是谁放的麝香珠,胡嬷嬷心中终归是难安的。
“不必惊动皇上。”银雪此时感觉身子乏的很,缓步坐回榻边,故意将受伤的脸庞向着榻内,以免胡嬷嬷看了担心,继续言道:“此玉观音乃以前喜瑶宫里遗留之物。景丹只是在收拾的时候,将它整理出来罢了。想来景丹是并不知晓麝香珠的存在。”
虽然银雪疑心景丹的行踪,但是若说景丹欲害她和孩子,银雪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小主,您就如此信她?你可知她对皇上......”胡嬷嬷极为不甘,一想到银雪险些因为玉观音丢了孩子,胡嬷嬷便气的心中隐隐作痛,越想越是后怕。
“嬷嬷。”银雪淡淡的制止道:“嬷嬷,此事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己,在并未得到证实之前,切不可妄下定论。景丹是本宫的姐妹,一直以来对本宫忠心耿耿,本宫信她!”
银雪说的斩钉截铁,任直觉她不相信景丹会对她的孩子不利。无论旁人怎样看待景丹,她也不肯相信,景丹会下手害她。
见银雪说的如此肯定,胡嬷嬷也低声言道:“景丹跟随小主多年,老奴也实在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会加害小主。既然小主信她,老奴也无话可说。可是此玉观音又该如何处置?”
“放回原处,不可对任何人提及。若本宫猜的没错,此物乃喜瑶宫的旧物,当年郭氏滑胎,或许便与此物有关,只是此物是当年何人所赠,便己是无从查证之事了。”银雪望着慈眉善目的玉观音,心中突然腾起一种极讽刺的感觉,一想到郭氏曾经整日面对着玉观音虔心参拜,求其保佑腹中孩子康健,却不知反而因此滑胎抱憾终身。若郭氏在天之灵,知道正是此物夺了她的孩子,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胡嬷嬷小心的将己取了麝香珠的玉观音放回原处。银雪走向香案定定的望玉观音,对胡嬷嬷言道:“为免景丹心中不安,此事还是不要对景丹说的好。索性发现及时,对本宫还未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此事就让它过去了吧。”
胡嬷嬷极感慨的转身对银雪言道:“小主,您对景丹真是太好了。都到了这个时候,您竟然还顾及着她的感受。”说话间,胡嬷嬷这才仔细的望向银雪,突然看见银雪脸上红红的手指印,当即大惊失色的呼道:“哎呀!我的小主,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把您打成这样?”
一旁久不开言的碧螺见状,回想御花园中的一幕,又开始没出息的抽泣起来,断断续续的言道:“都是奴婢不好......”
话音未落,银雪己接过话去,轻描淡写的言道:“无妨,适才在御花园里遇见了蕊妃,言语间有了少许争执,蕊妃娘娘便......”
虽然此时银雪神情淡淡,但其心中却是惊辱万分,此时面对亲如长辈的胡嬷嬷,心中那道筑起的坚强防线,突然间土崩瓦解,说话的声音顿时有些哽咽起来。
“老奴明白了,老奴明白了。蕊妃太过份了,小主如今身怀龙子,连皇上都对您疼惜有加,她公然胆敢对您出手。小主,此事您得请皇上为您作主才是。”胡嬷嬷轻轻扬手,想要轻抚银雪红肿的脸庞,却又怕弄疼了她,心疼的直掉眼泪。
急忙转身对张太医言道:“快,张太医快拿药来。”
张太医早己取出药膏,双手递给胡嬷嬷。胡嬷嬷仔细的替银雪上药,时不时的轻柔的吹着患处,生怕弄疼了银雪。
正在此时,殿院里传来王定丰高扬的声音:“哟,景丹姑娘,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一大早的你究竟去了何处,小主寻你不到,别提有多担心了。”
景丹并不言语,脚步声越发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