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差的小朱子前来传话。说是马厩里的小太监回话,昨夜露重,负责喂马的小太监粗心,喂了许多过湿的粮草给那匹红棕马儿,使得那马儿吃坏了肚子。牵马太监不知情便分给了小主您,小朱子特意用这匹白马换下了棕马,省得马儿不上力,耽误了小主您的行程。”王定丰说话间,轻轻拍了拍白马的肩背处,又理了理雪白飘逸的马鬃,笑望着银雪继续言道:“小主,奴才也感觉,这白马儿的确比之前的红棕大马精神了许多。亏得小朱子发现及时,否则误了咱们赶路就不美了。”
“是吗?”银雪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精神抖擞的高头大白马,不置可否的言道:“小朱子,这名字听着好陌生,是内务府里新调来的吗?”
“这”王定丰略作迟疑,想了想回话道:“这小朱子奴才也不熟悉,好象是行宫初建时,内务府里提前调配来行宫任差的宫人。”
“嗯。”银雪不再说话,却也并不上车,回头望向胡嬷嬷,却见胡嬷嬷并不开言,却目光定定的对白马儿上下扫视着,好似心中有话一般。
“胡嬷嬷?”银雪轻轻一唤,胡嬷嬷这才回过神来,对王定丰言道:“速去御龙殿外请肖统领前来走一趟,记住切不可惊动了他人。”
王定丰虽不明白胡嬷嬷此举何意,但见一旁的银雪也赞同的点了点头,便立即快速的向御龙殿方向奔去。
“胡嬷嬷,可是此马儿有何不妥之处?”待王定丰走远,银雪这才浅声低询道。
“小主,您不感觉此马儿未免太过兴奋了吗?”胡嬷嬷神情严肃的在银雪耳边轻声言道:“老奴虽不懂马,但是老奴见过醉酒之人兴奋的模样。醉酒之人双眸通红,嗓声高亮举手投足之间显的极度亢奋。小主请看,此马儿眼白处红丝乍现,而且眼神涣散,不停的仰首喷嚏,蹄足数度原地急踏,种种迹象表明此马儿此时正处于极度亢备的状态。若老奴料想不错,小主乘坐此马车后,在途中定会有乱事发生。”
“胡嬷嬷果然观察入微。本小主也感觉此马儿不太对劲,只是一时说不上来何处不对。此时经胡嬷嬷一阵细解,茅塞顿开。”银雪轻声,随即心中暗呼好险,看来当日欲害自己之人还未死心,日后定要加倍提防才是。
正在此时,肖子俊己一身劲装,脚蹬赤马撒蹄而来。远远见望月苑门前的银雪等人,便一个飞跃极轻盈的翻身下马,肩头披系的暗红劲袍凌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衬的他更加英伟洒脱。
“臣肖子俊,参见纯贵人。”肖子俊虽对银雪有着救命之恩,但对银雪的态度依旧极为尊敬,在其跟前从无居功自傲的神态。
“肖统领快快起身,你来看看此马可有不妥。”银雪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道。
肖子俊起身上前细细的察看白马,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回身一脸严峻的对银雪言道:“纯贵人,此马不可用。此马眸泛红光,情绪亢奋定然是被人做了手脚的,万万不可用!”
银雪闻言与胡嬷嬷互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自语道:“肖统领也看出来了,看来真的有人存心不想让本小主安然回宫了。”
“小主!”肖子俊闻言,略微急切的上前对银雪言道:“小主不必担心,无论谁在暗处下绊子欲对小主不利,臣定会护小主安然回宫。”语气间流露出极度的关切,银雪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心悸感觉。与其说眼前肖子俊的一言一行是为人臣者对主子的守护承诺,不如说更象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慎重诺言。
“肖统领”银雪再也按捺不住长久以来的心中疑问,低声对肖子俊言道:“肖统领,我们以前可曾见过?”
“纯贵人?”肖子俊闻言,身型微微一震,第一次大胆的抬首直视着陆银雪,谨慎的询道:“纯贵人,您您想要说什么?”
一旁的胡嬷嬷也轻声询道:“小主,您您怎会有此一问,难道您以前见过肖统领吗?”
二人如此神情急然,银雪有些无措回头看着胡嬷嬷,茫然的摇了摇头,言道:“本小主之前不认得肖统领。只是得肖统领一再倾力相助,本小主心中感激,对他生出一些亲近感罢了。”
“原来如此。”胡嬷嬷碎声低语不再说话,神情显的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