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仿佛也曾说过如此话语。此时再次重复,倒显的有些滑稽了,难怪银雪面色淡定无惊。
锦嫔不由的有些尴尬,端起一旁景丹呈上的茶品浅抿一口,稍作掩饰不自在的面色,这才继续言道:“无妨,本宫只是随口一说,并无其他意思。”随即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言道:“听说昨夜纯常在大醉而归,想来己无大碍了吧?”
“银雪无碍,有劳锦嫔姐姐关心。”银雪淡声应道。虽然说的极轻,但‘姐姐’二字,锦嫔却是真真的听入耳中,当下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呵呵,纯常......纯妹妹无碍自然最好。”锦嫔闻得银雪改口,心情也好了许多。
想当日银雪对锦嫔的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虽然当时锦嫔并未多作反应,但事后却也通通透透的再三思索。银雪说的不错,后宫嫔妃们的生死荣辱又何尝不是系在皇上的一念之间,若说主子那便只有当今圣上一人。自己与银雪同住处一宫,朝夕相对若时时算计处处防备岂不是图增恼烦。
当日二人叙话之后,锦嫔就己经对银雪生出了少许好感,再加之银雪几次三番有助于淳静,锦嫔心中对银雪便更是好感甚浓了。二人心中渐无阻滞当下锦嫔说话也随意了许多:“纯妹妹,有些话姐姐不得不说,妹妹别嫌姐姐唠叨才是。”
“锦嫔姐姐但说无妨,银雪洗耳恭听!”与人防备过活原本就不是一件令人愉悦之事,如今与锦嫔相处渐近和谐,银雪心中也顿感轻松起来。
“皇上子嗣薄弱,直至如今膝下也仅有淳静一人承欢。后宫的姐妹们无不担负着繁衍皇嗣的重任。纯妹妹年轻,如今正是圣宠正浓的时候,正是孕育龙子的大好时机。切不可因为贪杯而误了身子才是。”锦嫔眉宇间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但银雪却是大为不解了,后宫中的女人,有谁真心愿意对方孕育龙子,都恨不得人人无力生育,落不到了个好。哪里有锦嫔这般大公无私为大局着想的高姿态。
银雪轻笑:“锦嫔姐姐说笑了。皇上还年轻,后宫姐妹众多,天家子嗣兴旺只是迟早之事。少了银雪一个算不得什么。再者说了,淳静公主己有五岁,锦嫔姐姐就没打算替淳静再添一个弟弟吗?”
锦嫔闻言无奈的抚向自己小腹,那里是曾经孕育了淳静,苦笑着言道:“身为深宫的女人,谁不想自己身边子女成群。若本宫还能生,自然是求之不得......”
银雪闻言,神色略显严肃,静待锦嫔往下说。
“只是本宫当日生产淳静时难产,险些母女不保,亏得蕊妃娘娘一直在身边照拂,在本宫气血亏虚己近晕厥时,蕊妃娘娘还将自己珍藏的千年人参赏予本宫含服,本宫这才得己续命母女无恙。但是却终归还是伤了身子,太医说日后再无生育的希望。”锦嫔面色略显痛苦,想来定是回忆起了当初生产时惊险的场景。
银雪见自己无意触碰了锦嫔的痛处,歉意的言道:“锦嫔姐姐,是银雪无状,让您感伤了。”
锦嫔笑道:“纯妹妹不必自责,本宫早己想通了,今生有淳静依傍,本宫己经知足了。只是如今皇上膝下犹虚,本宫心中着急,任她是谁,能替皇上再添个一男半女的,本宫也替皇上高兴。”
锦嫔如此坦言,倒显出其心思干净的真性情来,银雪心下一动,猛的忆起昨日喜妃醉后提及蕊妃今生生育无望之事,不由得试探性的询道:“蕊妃娘娘面色红润身子康健,皇上对她也异常宠爱。想来孕育龙子也是迟早之事,锦嫔姐姐大可不必忧心。”
锦嫔闻得银雪如此一言,面色微变,言语也显得有些迟疑起来:“这......纯妹妹说的是。蕊妃娘娘吉星高照身体康健,日后定然能替皇上孕育龙子。”言毕,锦嫔轻笑着言道:“看看本宫,原本是在谈起纯妹妹,却越说越远了。好了,本宫就不再唠扰妹妹歇息。你自好生歇着,日后本宫再来探你。”
锦嫔一面说话,一面轻笑着起身向房门外走去。
景丹恭敬将锦嫔送出房门返回房中,“景丹,适才锦嫔娘娘谈及蕊妃娘娘之时,你看她面色可有异样?”刚才锦嫔的反应,银雪心中己了然几分,故意对景丹笑问道。
“小主,景丹感觉锦嫔娘娘闪烁其词,好似蕊妃娘娘的身子并不如她说的那般无恙,想来她定是有话却又不方便说。”景丹眸子里灵气十足,含笑对银雪言道。
“呵呵,本小主也是如此认为。”银雪略一扬眉,对景丹言道:“稍后你速去张德衡太医那里走一趟,暗中打听蕊妃娘娘的身子可有不妥之处。切记不可惊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