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秋眸深处顿时闪过一丝不安。
“珍贵人为何失神,难道朕适才讲的笑话不好笑吗?”皇上心情畅快,对略微走神的珍贵人言道。
“回皇上,臣妾适才一舞,许是有些累了,才会略微失神。请皇上容臣妾回宫稍歇即可。”珍贵人应声道。
“嗯,既是如此,珍贵人便回宫歇着。”皇上笑言,随即转身对银雪柔声言道:“雪儿,朕陪你回宫歇下。想来你也定是乏了。”
三人各自返回自是不提。
珍贵人在婢女文宜的陪同下,急步返回,一路上终于忍不住,低声对文宜询道:“文宜,适才在桃林里,你可看见一个淡蓝色的身影?”
文宜闻言放慢了脚步,小心的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无人才悄声对珍贵人附耳道:“小主,这正是奴婢想要说的。适才奴婢看的真真是,那抹淡蓝色身影是喜瑶宫里的大宫女吟秋。”
“当真是她!”珍贵人略微心惊的停下脚步,喃喃自语道:“想来近日本小主与纯常在走的近,皇上也数次临幸本小主,无意中却打翻了喜妃娘娘的醋坛子。这下糟了,惹恼了娘娘,本小主以后的日子恐怕又会不好过了。”
文宜轻声宽慰道:“小主稍安,娘娘恼你,定是以为你得了圣宠,便将她抛诸脑后,不再依附于她为她所用。不如稍后我们走趟喜瑶宫,向娘娘请安叙话,以消娘娘心中疑虑可好?”
文宜的建议却令珍贵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低声道:“这如今娘娘正是盛怒,本小主若冒然前去,岂不是刚好撞在刀口上。不妥,这个法子不妥!”喜妃发怒时的情景,珍贵人曾居于喜瑶宫侧殿时,可亲眼见识过的,如今忆起尚还感到心有余悸。珍贵人频频摇头,好似此时盛怒的喜妃便在眼前一般。
“那”文宜见珍贵人如此忌惮喜妃,略作思绪,言道:“不如这样。前日皇上不是赐了您一对景澜国进贡的翡翠花瓶及翡翠手串吗?稍后让翠竹送去喜瑶宫里向娘娘示好。明日待娘娘消了怒气,您再亲自前去向娘娘请罪。”文宜如此说道也有着小小的私心,眼下形势前往喜瑶宫无疑于一件艰苦的差事,索性让另一位婢女翠竹去挨训。
“嗯,这个法子不错。”珍贵人闻言心中一松,也顾不上文宜是否有私心,放松步伐继续前行,言道:“稍后回去你便准备准备,让翠竹将翡翠花瓶及手串送去喜瑶宫里。明日本小主再亲自前往喜瑶宫里请罪。”
沁兰宫地势偏远,平日里甚少有宫人走动,沁兰宫主位娴妃娘娘喜静,身边伺候的宫婢仅有玉蓉、玉青二人。就连宫里的管事太监也于年前调往了他处,若大偏僻的宫殿,仅住着寥寥几人甚为冷清。
偏偏娴妃言语极少,时常在沁兰宫里的鱼池旁静坐,一坐就是大半日。宫人皆知她又是在思念当年溺水身亡的大阿哥,时常幻想大阿哥的魂魄能附着在鱼儿身上前来陪她。因此,每当她独坐池边时,便无人敢来唠扰。
珍贵人在文宜的陪同下,回到沁兰宫,遥遥便看见娴妃又如平日一般愣愣的坐在鱼池边,手里捏着几粒鱼食,不时的往鱼池里扔去。珍贵人照礼数上前,恭敬的福身施礼。娴妃面无表情,头也不抬的扬了扬手。
珍贵人也见怪不怪,恭身退了下去,回到侧殿便立即命文宜迅速将翡翠花瓶及翡翠手串装入锦盒中,再命翠竹尽快送往喜瑶宫中。
翠竹虽不太情愿,但小主有吩咐,却也不违抗,只得抱着装置妥当的一大一小两个锦盒,磨磨蹭蹭低声碎念着:“文宜也真是的,怎得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眼下喜妃娘娘正在盛怒,她倒是躲的远远的,却让我去撞刀口。这不是存心折腾人嘛!”
翠竹一面碎念一面走向宫门,不经意间,身后不远处却传来轻蔑的声音:“喜瑶宫!哼!好地方啊!”
翠竹转身看去,见说话者正是静坐在不远处鱼池边的娴妃。
“娘娘吉祥,奴婢不知娘娘在此,还望娘娘恕罪。”翠竹微惊,平日里娴妃默不作声,怎得今日却突然主动说起话来。
“不必多礼,你这是准备替你们小主去讨好喜妃?”娴妃看了一眼翠竹手里捧着的锦盒,语调冷清说话极不客气。
“这”娴妃如此说话,倒令翠竹不知作何回答,只得恭顺的站在原地。
“嗯,罢了!退下吧!”娴妃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言道:“告诉你家小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宫中人心险恶,有的人能避还是避开的好!”
翠竹眨着一对亮眼,并不懂得娴妃话中之意,只得恭敬的应道:“奴婢告退。”后退数退,方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