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端茶的手也因激动有些轻颤起来。再次揭开茶盖,大口饮下己晾的温温的茶水,这才微微舒了口气,待心情逐渐平复后,又继续言道:“如今好了,有人分些恩宠,引开众人的视线。我淳儿倒也安生了。”
锦嫔好一阵言语,舔犊之情尽露无疑,蓉翠也真正放下心来,小心的接过锦嫔手里的茶盏,低声言道:“娘娘,天色己晚。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锦嫔点了点头,并不出声作答,起身缓缓来到窗前,透过雕花窗棂,遥望侧殿隐隐透出的橙色光照,眸子里闪过一丝落寞
折腾了一夜,卯末辰初陆银雪才沉沉醒来,腰身酸软四肢乏力的探起身子四看,身畔无人,挑开桃红纱帐向外望去,并未如想象中一般看到熟悉的身影。
银雪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昨日一夜温存,莫非君王并未上心,此时天边仅乏鱼肚白,皇上便不辞而别,莫非自己终归逃不过命运的轮盘,又如前世一般落下个伺寝宫婢的名头。
银雪越想越是心惊,顾不得身子的不适,急忙将昨日褪在榻边的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翻下锦榻趿上绣鞋,急急的奔至妆台前,欲整理好自己妆容后,再出门一探究竟。
正在此时,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许是银雪下榻闹出少许动静之故。
“谁?”坐在妆台的的银雪停下手里的动作,谨慎的回头询道。
房门一声轻响,一位身着翠绿宫装,眉清目秀极为面生的宫婢,手中托着一方红木托盘,托盘上一件粉红金丝滚边锦缎分外显眼。
绿衣宫婢轻步迈了进来,见银雪醒了,急忙将手里托盘放置在案桌上,回身对门外言道:“醒了,小主醒了!”看来房门外还有人候着。
银雪虽不认识来人是谁,但那口中那句‘小主’却上听的真真切切,心底骤然涌起一阵惊诧的喜悦。虽然昨夜承宠之时,便己知终有此一日,但当这一切真真摆在眼前时,倒有种不真识的感觉了。
银雪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坐在原处愣愣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不多时,皇上的贴身太监李忠庆公公,手托一卷黄绸大步而入,银雪一眼便知李公公手托之物必是圣旨无疑。
“圣旨道!陆银雪接旨!”李公公招牌式的尖锐声在侧殿厢房内回荡。
银雪微愣,立即放下手中正在梳理发髻的木栉,伏身跪了下来:“陆银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陆银雪聪慧伶俐,温宛淑贤,绢秀柔姿,颇得圣心。着即册封常在,赐封号纯,另赐居静萍轩侧殿,钦此!”
“银雪谢圣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银雪接过圣旨伏地谢恩,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鼻腔一酸,双眸一片模糊,心中对自己暗言道:陆银雪,你终于成功的摆脱了前世的噩梦,你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李公公笑着言道:“恭喜纯小主,贺喜纯小主!”随即招手唤来两名宫婢,其中一名正是刚才敲门的绿衣宫婢,继续言道:“内务府拨调宫婢碧春,碧螺伺候纯小主,若这两个奴婢有伺候不妥的地方。纯小主定要拿出做小主的威严,不必对她们客气。”
碧春、碧螺急忙恭敬福身道:“奴婢碧春(碧螺)见过小主。”
陆银雪淡淡一笑,让二人起身,随即对李公公轻声言道:“有劳李公公。只是不知皇上此时在何处?”
其实银雪想问的是,‘皇上何时离开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睡的太沉,竟连皇上何时离开都不知道,不由感到有些尴尬,话到嘴边便成了‘皇上在何处’的话语。
“回纯小主,皇上卯时便起身上朝,此时自然是在朝中为国事忙碌。皇上离开时便下了旨意,还特意对奴才交待清楚,不可扰了您的好梦。待您睡醒后,再宣读圣旨。”
说到此处,李公公讨好的对银雪笑道:“可见皇上对纯小主是十分的疼爱,纯小主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公公说笑了。”银雪心中一暖,轻笑着应道。
这话李忠庆说的倒是不假,历来后宫是封位均是从答应开始逐级册封,陆银雪仅为粗婢的身份,初次承宠便直接跃封为常在,可见皇上对她也是真动了心思。因此,李忠庆这位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老鬼,对银雪的态度自然也好上了许多。
“纯小主,奴才就不唠扰了。稍后碧春、碧螺伺候您换洗完毕后,还得去凤仪宫里向皇后娘娘请安。奴才告退!”李忠庆恭声退了下去。
后宫嫔妃初次承宠受册,须在次日前往皇后宫中行叩拜大礼。银雪当下也不敢再多耽误,在碧春、碧螺的伺候下洗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