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东方刚刚发白,李文便带着王宁,投宁轩阁去。
二人出了城,李文放慢了马速,等王宁过来,二人并马而走。
望着王宁那憔悴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安慰几句。
王宁痴痴地望着李文,幽幽地问道:
“你说,他们能平安到达么?”
“能。”
李文肯定回答她。
“能说说为什么不?”
王宁抬头望着李文,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他的财产走头了,而从水道离开的船,不可能不被人注意。
那些船基本上是没有可能到达目的地的。
而他赠给我的,我交给了王圭。
不可能不被李二知道。
这样一来,他们随身带的钱财有限,甚至是无财可劫。
李二不会防着一个掉了牙的老虎,而那些豪族强人,更不会去为了一个无用的废物拼命。
所以,他是安全的。”
李文与她详细地分析着。
清晨的风,格外凉爽。
可是,王宁却感到冷,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冰贴着骨头。
泪水又一次打湿了她的衣裳。
“你哭啥,傻丫。”
李文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泪水。
这是他唯一的罩门。
王宁咽声道:“没有了钱财,我娘亲哪能吃那苦头,我一族人怎么活下去?每每想来,难免叫人伤心。”
“千万不能再说你是王家的女儿了。
被逐了,不管你认不认可,那就是事实。
在开祠堂门、禀过祖宗之时,就决定了你不再是王家的人。
秧田里的那可叫“秧”,一旦被植入田里,那就叫“禾”了。
山间春笋,脱了壳,那就叫竹了。
你可要切记这个,否则会出大事的。
至于活命的钱,你别担心,早有安排呢。”
说罢,又把自己让他走陆路运点黄金先行和收杂货在沿途做生意的事情说了一次。
听他这么一说,又想到有家丁和士兵,还有能工巧匠相随。
王宁这总算是安心了一些,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
她不想自己的忧愁,影响眼前的小爷的心情。
二人回到宁轩阁,李文便放出一对鸽子来。
谁也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当然,除了收到鸽子传信的阿飞。
他奉命潜入了王府,拿到帐册,处理了一下,带走了其中的两册。
还有两个箱子。
坐在舱中不敢露头的王仁祐,在艄公的号子里,开启了他的新旅程。
他感到一丝迷茫。
可别人却不在意他的迷茫,只在意他的作用。
他离开的消息,以八百里加速的速度,迅速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李世民望着跪在地上的探马,挥了挥手。
探马退去,他对房玄龄道:
“据王圭来报,王仁祐将资产悉数赠给了小郎,而小郎一文未取,直接交给王圭打理,并嘱咐其只能用于工厂码头建设,玄龄如何看这事?”
“吾皇圣明,能得此能臣。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房玄龄装起宝来,那是天下无敌。
李二就喜欢他这一点。
他这装宝贼溜的样子,总把表现的机会留给头头,这有几人不爱?
“哈哈,哈哈……”
李二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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