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马一龙的烦恼

生最大的一桶金，要不是你提醒，我哪舍得那一脚踹开200元的锁钱，差点因小失大。

    大海大江：这次能赚多少？

    小袁：这是个秘密，我不告诉你，我跑这一单，够你几个月工资的，不跟你多说了，我得赶快准备签约，业主马上就要装修入住了。

    吼！吼！小袁凌空踢着他那无影腿高兴地回去了。

    大江：你看他嘚瑟的小样，跟范进中举了一样。

    大海：你听听你的酸样，看不得人好啊?

    大江：他好，当然好了，我的意思是，要低调，高调有风险，做人需谨慎。

    大海：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1-20小区传达室下午外

    一辆警车缓缓地驶入小区，直冲地下室开去，大海和大江急忙走出传达室，跟着警车去看个究竟。

    警车在闸道前停了下来，不停地按着喇叭，大海走进前一看，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此人正是业主马一龙。

    马一龙：闸道怎么打不开？给我打开，老子交过蓝牙费用了。

    大海：大哥，您这车里没有蓝牙，您是不是开错了，这是您单位的车吧？

    马一龙含糊不清：什么单位，我就是单位，我是大老板，有钱的大老板，这就是我的车，（指着方向盘）看见了没有，宝马，BMW，别摸我。

    大江：大哥，这方向盘上只有圆圈和W，您喝多了，您这是酒驾，警察更不能犯规。

    马一龙：警察不行，（傻乎乎地笑了，小声说）刚才警察没追上我，被我躲掉了，哈哈。

    正在大江大海疑惑之间，后面驶来了一辆宝马私家车，地下室闸道应声而开，车停后，下来了两位位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是王队长，一个是李警官。

    李警官拿着摄像机摄像，王队长走到警车跟前，敲了敲车窗：宝马你开够了，想开警车了？下来！（王队长把马一龙拉出车门，拿出酒精测试仪）吹气，酒精含量153毫克。

    马一龙东倒西歪地被拽下车：警察了不起啊？我跟***喝过酒呢，***，***知道吧？美国总统，我还跟联合国秘书长喝过酒，叫什么尼奥，你知道不？对了，安东尼奥，他们都说夸我酒量好，牛！

    王队长：你涉嫌醉酒驾车，私开警车，跟我回警局接受处理。

    大海：警察先生，能不能等我通知一下他家属？

    王队长：让他家属到警察局去找吧。

    王队长把马一龙押上警车，一人开着一辆车离开了小区。

    1-21物业大厅日内

    大海快步走进物业大厅，莉莉在值班，他拿出手机：莉莉，你认识这个人吗?

    莉莉看了一眼：他是5号楼的901的业主马一龙，又喝醉了？怎么还有警察？

    大海：他喝醉了错把警车开回小区，被警察带走了，赶快查查他家人电话，通知一声。

    莉莉：好的，我试试。

    莉莉打开电脑搜索马一龙家属的电话：这个就是，我打试试。

    莉莉拨打手机，对方回应：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莉莉：是空号。

    大海：加微信试试。

    莉莉拿出手机加电话号码：微信号有，有验证，等她通过吧。

    大海点点头。

    过了一会，微信好友没有通过验证，但是有回复：谁？

    莉莉：万和物业的，马一龙是您家属吧？

    对方：不认识

    莉莉：他涉嫌醉驾，被警察带走了。

    对方：跟我没关系。

    莉莉对大海说：对方很冷漠，估计家庭有问题。

    大海：现在怎么办？

    莉莉：走访邻居。

    大海竖起大拇指：聪明，这马上下班了，我陪你去是不是更开心？

    莉莉笑道：我可以反对吗？

    大海：反对无效。

    1-22马一龙邻居家902门口晚内

    “叮咚”大海按响了门铃。

    902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这姑娘真俊，看着有点面熟。

    莉莉：阿姨，我们是物业公司的，想来了解一下901户主的情况，您熟悉他家吗？

    阿姨高兴地说：闺女，我记得你，上一次兑换废品，那个姑娘就是你吧，还有这个帅小伙。

    莉莉：阿姨记性真好，是我，阿姨，我能进去跟您聊聊吗？

    阿姨打开了门：快进来。

    大海和莉莉走进去，阿姨很热情地招呼他们：随便坐，随便坐，我给你们倒水喝。

    莉莉和大海坐在沙发上：阿姨不用客气，我们事情紧急，得赶时间，您就别忙活了，我们就想了解一下901户主马一龙的事情。

    阿姨叹一口气：唉，人是好人，酒不是个东西，好好的一个家，喝的妻离子散。

    莉莉：阿姨您知道马一龙家属在哪个单位吗？您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阿姨答非所问：他老婆人挺好的，长得也周正，好久没见到她了，谁想跟一个酒鬼天天生活在一起？

    大海：阿姨，您能联系到她吗？

    阿姨继续自顾自叨叨：这人要是心死了，报警都找不着。

    大海和莉莉交换了一下眼色。

    大海：他们有孩子吗？上学还是上班？阿姨知道吗？

    阿姨依旧自说自话：他家本来生活还不错，老婆勤俭节约，上次还跟我一起去物业卖废品呢，现在找不着了，绝望了。

    莉莉：马一龙是做什么工作的您知道吗？

    阿姨：她儿子也看不惯他爹，跟她妈一心，跟他断绝关系，现在都联系不上了。

    莉莉拿出手机：阿姨您看看这微信头像是马一龙家属的吗？

    阿姨依旧自说自话：马一龙是做生意的，听说赔了，赔的不少，卖房才能还的上的那种。

    大海：阿姨她离家多久了？

    阿姨对莉莉说：刚才你要给我看微信头像的，拿来我看看，是她，自从走了把我微信也拉黑了。

    莉莉：好的阿姨，谢谢您，打扰了。

    阿姨：她离开得有一个月了。

    莉莉和大海走出门去，阿姨才说：这就走了？有空来玩哈姑娘。

    1-235号楼801晚内

    “咚咚咚”莉莉敲了敲801的门，“谁呀”带着戏腔，打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

    莉莉：我是物业公司的前台客服，我想打扰您一会，了解一下901的业主，您跟他熟吗？

    小伙子声音有点阴柔：认识，不熟。

    大海：跟她家人熟吗？

    小伙子：认识，不熟。

    莉莉：您了解他家的一些情况吗？或者听说的也可以。

    小伙子：经常听，一直没说过，憋死我了，我今天可能说一说了，（京剧唱白）姐姐~您听我说（边唱边京剧动作表演）。

    （现代京剧《都有一颗红亮的心唱腔》）楼上的大叔，说不清，没有一天不喝酒，中午喝，中午喝完晚上还喝，喝完他还要耍酒疯，儿子和老婆，齐声来劝阻，他家的故事，说也说不清，让我来讲给你听听，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哥哥，还是让我来讲吧”门内闪出一个姑娘，边用手比划着边用朱自清的《春》体讲述：

    砰砰砰，砰砰砰，大叔来了，热闹的夜晚开始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踢门声响起来了，叫嚷声喊起来了，楼上的一家子又吵起来了。

    邻居们偷偷地支起耳朵听起来，悄悄的，轻轻的。摔门声，砸地声，响起，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哭着，喊着，打两个盘，摔几个碗，踹上几脚，扇几个巴掌。叫声响嗷嗷的，哭声凄惨惨的。

    老公、老婆、儿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憋足了劲打架儿。喊得像雷，嚎的像鬼，打的像仇人。空气里带着火药味儿，闭了眼，楼上仿佛已经满是鞋儿、碗儿、盘儿。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静静地躺着，大小的拳头飞来飞去。叫骂声遍处是：杂样儿，该骂的的，不该骂的，弥漫在空气里，像利剑，像刀锋，还闪呀闪的。

    小姑娘：我说的你们听懂了吗？

    大海伸出大拇指点了个赞：你说的比他（指了指戏腔的男孩子）唱的还好听，有前途。

    离开801，大海嘀咕着：这几个邻居可真是奇葩啊，颠三倒四的，说书的，唱戏的，酗酒的，够热闹的。

    1-24房产中介日内

    中介经理王大富带领员工鼓掌：恭喜严哥严太太喜提住房一套，恭喜高大哥高太太日进斗金，也恭喜我们公司小袁开首单，小袁，加油哦！好样的！

    小袁脸上乐开了花。

    严总和严太太：谢谢谢谢。

    高总：按照我们的协议，严总您今天下午就可以装修了。

    严总：太好了，哎呦，我都急死了，我女儿九月份一年级入学，学校八月份要摸底，家访，证明你在这实地居住，都是这学区房闹的，我一个月就得装修完，月底就得拿到房产证，八月份就得入住，装修我都得用最环保的材料，要不然有毒啊。

    高太太：那是，健康第一，这都是为了孩子，您放心房产证办理我们随叫随到，不拖您后腿。

    严太太：哎呦，谢谢谢谢。

    1-25物业尚经理办公室日内

    莉莉给尚经理汇报工作。

    莉莉：我们走访了马一龙的邻居得知，马一龙由于经商不慎破产，欠下巨额外债，每天与酒为伴，家庭矛盾日益加深，导致妻儿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现在马一龙又醉酒驾驶警车回家，被警察带走，吊销驾照，拘禁一周，罚款两千元，至今未缴，还在拘留所里。

    尚经理思索了一会：都说物业公司和业主是婆媳关系，婆媳是天敌，但也是亲人啊！亲人有难，不能坐视不管，费用暂时由物业公司垫付，明天让付经理出面把他保释出来。

    莉莉：尚经理，马一龙还欠物业费2000多元未缴。

    尚经理：谁能没有难处？我查了一下他的缴费记录，是破产后欠费，先把人保释出来，未缴物业费的事，下一步再具体商议。

    莉莉：尚经理您真是个有心人。

    尚经理：你也别夸我，不把他保释出来，他怎么赚钱还公司？物业费只能越欠越多。我也是有私心的。对了，你身体怎样了？

    莉莉：谢谢尚经理关心，我也就是献点血而已，现在已经满血复活了，浑身都是力量。

    尚经理：是喝了刘大海的鸡汤补满血的吧？

    莉莉：尚经理您就笑话我，您什么都知道。

    尚经理：刘大海还是不错的，不要错过了。

    莉莉：上班期间，只谈工作。

    尚经理笑了：好好好，只谈工作。最近我们物业公司投中了金桥美地小区的标，会有大的人事调整，现在万禾家园的管家有几个空缺，你有没有考虑过做管家呢？

    莉莉：尚经理，方便透露一下哪几个人的调整吗？

    尚经理：初步打算由刘大海、刘大江、你做管家，姚管家和孟管家工作不变，前台安排其他人接待，郑为民维护平台网站工作。

    莉莉：我服从领导安排。

    尚经理：物业工作太忙，很多物业人连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最好的人生状态应该是工作生活两不误，这样安排，你就能天天见到刘大海了，也利于培养感情。莉莉，你千万不要夸我关心下属，我不习惯人家夸奖我的。

    莉莉佯装生气：我才不要见到他，也没想要夸您，说好的只谈工作，尚经理您又岔开话题，我走了不理你了。

    尚经理：哈哈，我知道你在偷着乐呢。

    1-2513号楼2单元201日内

    严总正在指挥水电工人施工：这儿，电视背景墙下面给我多弄几个电源插座，要足够用，我不喜欢后期加拖线板。还有这个飘窗下面也要给我留一个电源插座，冬天暖气干燥，我要装个水景加湿，所有卫生间的马桶，我都要有电源，我买的马桶都是智能的需要通电。阳台上也要给洗衣机预留电源。

    水电师傅不停点头：好的严总记住了。

    严总：水管电线都要用好的，埋在墙面地下的东西，不能节省，前期花钱多，后期麻烦少，钱的事都是小事，能多花点钱，都不能添麻烦。

    装修老板：放心吧严总，我们做的都是良心活，只要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包您满意。

    严总：走完水电，赶快装地暖，贴瓷砖，我等用。

    装修老板：好，用最快的速度给您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