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调换了身份的两个孩子皆已各自娶妻生子,只是生活境况却天差地别。
本是军户之子的时正坤在武昌伯府各种资源的培养下,考中进士,成了翰林院官员,娶的妻子又是官宦之女,可谓是事业、家庭双丰收。
而本是伯府嫡子的李长森却过得万分艰难,由于边境战事不断,李长森不仅要提着脑袋上战场,回家后还要面对李家一大家子的压榨。
好不容易娶了亲,有了孩子,可因为要养李家二十多口人,饶是李长森再如何在战场上拼命,也经常让妻儿饿肚子。
若无意外,两人不会有任何交集,时正坤会在武昌伯府的支持下,一步一步往上升,成为高官;而李长森也会一直留在边关,两人的人生轨迹会这么一直错下去。
然而意外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降临,随着李长森和广威将军府蒋家人的相遇,三十多年前两个孩子被掉包一事被捅破了。
......
在得知自己不是时家血脉时,时正坤直接傻掉了,脑中一片空白,满心的难以置信,浑浑噩噩的跑出了伯府。
他没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他怎么会不是时家人呢?
从小到大,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兄姐弟妹,他和他们都相处得十分好,从未闹过什么大的矛盾,他们怎么可能不是一家人呢?
不管他有多崩溃,多无法接受,时正和一家还是被伯府接回京了。
随着时正和一家的回归,他搬出了伯府,成了时家的养子,他和伯府的关系开始渐行渐远。
到了后来,他动用了关系,将李家人接进京,改姓为李,成了李正坤,也是从这开始,他和伯府的关系走向恶化。
从时正和一家回京到李家因四皇子一案流放西北,也就是十来年的时间。
十年的时间,他从伯府四老爷,前途无量的翰林官员成了流放从军的军户,转变之大,让他至今难以适从。
叠岭关北部沿线中部的墩台上,李正坤望着苍茫大地,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京城的一切,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他本就是军户之子,如今刚好回到了原点,伯府家的四老爷,不过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叠岭关,西域都护府最北端的关隘。
为了有效抵御北方鞑子的入侵,叠岭关往北的边境沿线上,大楚还修建了许多墩台,三四里一个。
李正坤流放西北充军后,就成了一名墩军。
“吃饭了!”
墩台长的声音响起,墩台上的几个墩军立马围拥了上去,争先恐后的伸手抓簸箕里的黑面干膜。
李正坤做不出和众人争抢食物的行为,每次都是等着别人拿完了才去拿。
“每人两个,不许多拿。”
墩台长怒斥着想要多拿的人。
只是,两个干膜实在填不饱墩军的肚子,还是有人想趁机多拿干膜。
“啪!”
墩台长眼疾手快的打在一个黝黑瘦削汉子的手背上,顿时,一个干膜掉在了地上。
墩台长怒视着多拿的黝黑瘦削汉子:“葛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墩军的口粮都是有定数的,你多吃了,别人就得少吃,下次你再多拿,就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葛二明显有些不服,可又不敢和掌管着口粮的墩台长叫板,只能捡好欺负的出气。
只见他一脚将地上的干膜踢向站在远处的李正坤,恶气冲冲道:“你的口粮,还不赶快拿着。你现在可不是贵人了,还想要人伺候你呀!”
看着地上沾满了尘土的干膜,李正坤垂在身侧的双手猛的拽紧,嘴唇抿成一条线。
沉默了片刻,李正坤还是弯腰捡起了干膜。
“呵~”
讥笑声响起,接着,‘砰’的一声,又一个干膜被扔在了地上。
李正坤见了,猛地抬头,愤怒的看着扔干膜的葛二。
葛二高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李正坤。
看着葛二那一脸笃定他不敢闹事的轻蔑嘴脸,李正坤的胸口被一股股怒气撞击得发疼发闷。
他迫切的想要将这口气发泄出来,可是......
李正坤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忍下了这份屈辱,再次弯下腰,捡起了沾满尘土的干膜。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