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吗?”
“相公,有些事我怕你知道后不高兴,也就没和你说。如今看你这般护着伯府,我也顾不得许多了。”
“你知道伯府的下人是如何非议你的吗?”
“说是你冒牌货,被伯府养育了几十年,居然毫无作为,而时正和这位伯府真正的血脉一回来,伯府慢慢好了起来。”
“还说什么龙生龙凤生凤,乌鸦就算窃取了别人的人生,也变不成凤凰。”
“还说你不孝,知道自己是军户之子,却死皮赖脸的赖在伯府不走,不回自己生父生母身边。”
这话算是踩到了时正坤的痛处,知道抱错孩子一事后,他就在有意的逃避所有和生父生母有关的一切。
仿佛这样,大家就都不会记得这件事了。
可此刻,曾雨薇的话像一把刀子,划开了他精心封闭的伪装,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就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对生父生母不管不问的混蛋。
“相公,你听听这些话,如果不是伯府的主子纵容,下人们哪里敢这么说?”
曾雨薇只顾着自己说得高兴,丝毫没有注意到时正坤变得猩红的眼睛。
“别说了!”
时正坤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看到时正坤极力压抑的狰狞神情,曾雨薇总算知道怕了:“相公,你别生气,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时正坤痛苦的看着曾雨薇:“既然一开始你没告诉我这些,今天又为何要和我说?你一直瞒着我不行吗?”
看着时正坤眼中浓浓的伤痛,曾雨薇意识到她好像做错了,面色忐忑,想要解释,又可无从开口。
书房里的大动静,引来了时芙芝和时芙冉。
看到两个女儿,时正坤才收敛了一下情绪,大步走出了屋子。
时芙芝担忧的看着父亲离开,然后不认同的看向曾雨薇:“母亲,我不是再三叮嘱你,不要在父亲面前多提伯府的事,尤其是那些混账话。”
面对女儿的指责,曾雨薇有些拉不下脸:“伯府的下人敢那般编排你父亲,我为什么不能提?”
时芙芝有些头疼:“母亲,下人们爱嚼舌头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岂能当真?”
曾雨薇哼了声:“怎么不能当真了,你大伯母管家有多严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她要真想压制那些混账话,怎么可能被我知道?她没有这么做,显然也是那样想你父亲的。”
时芙芝沉默了一下:“母亲,咱们现在不住伯府,对伯府的事也不清楚,不好随便乱猜测的。”
“我可听说了,伯府这些天,天天都有人登门,许是大伯母忙着招待客人,疏忽了对下人的管理,这也是有可能的。”
时芙冉也帮着说话:“是啊母亲,我们去伯府的时候,大伯母对我们还是挺好的呀,你可能误会他们了。”
见两个女儿都不站自己一边,曾雨薇不高兴了:“你们真是我的好女儿啊,帮着外人来数落自己的母亲。”
时芙芝心中暗暗一叹,沉默了片刻,还是出声安抚道:“母亲,时芙昕一家回来,对咱们家确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我知道你心里对他们有气,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时芙冉跟着点头。
时芙芝继续道:“可是咱们还得继续和伯府来往呀,你让父亲对伯府生出芥蒂来,疏远了两家的关系,这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曾雨薇倒是没有反驳这话,不过还是嘀咕了一句:“咱们家又不是离了伯府就不能活了,不是还有你外祖家吗?”
说着,神色一缓,脸上还露出了些许笑容。
“这次选秀,你外祖母要将若云那丫头送进宫,只要若云能得圣宠,生个一儿半女,到时候曾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时芙芝蹙了蹙眉,没有接话。
皇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若云表姐进宫真的是好事吗?
而且皇上已经四十多岁了,若云表姐才十六......
......
八月十一,武科考试的结果出来了。
时定轩被皇上钦点为武状元。
这个结果一出,很多人都有些意外,就是时家的人,也没想到时定轩会成为这届的武状元。
特察司。
叶默知道这个消息后,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赵敬走了过来:“时定轩的功夫确实不错,可是学识却有些不足,皇上怎么会钦点他做状元?”
叶默沉默了一会儿:“皇上是为了平衡,这次武科考试,表现亮眼的,大半都出自名门世家。”
“这些年咱们暗地里做的那些事,你还没看出来吗,皇上是不怎么待见世家勋贵的。”
“这次的武举,上榜者,世家子弟和平民子弟各一半,维持着微妙的平衡,钦点时定轩为武状元......不过是一种平衡的手段罢了。”
“不管怎么说,和其他的其勋贵世家相比,沉寂多年的武昌伯府要好掌控、好用多了。”
“再来就是,五郎确实是个可用之人。”
见叶默皱着眉头,赵敬笑道:“怎么,你在担心那小子?”
叶默看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就得了太大的荣誉,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