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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芙昕进了杂货铺,边看着里头东西,边问着甘繁仁:“你认识内城的人吗?”
甘繁仁顿了一下:“姑娘是指?”
时芙昕没看他,专心挑选着店里的东西:“就是做你这一行的,有点人手,消息灵通的地头蛇。”
甘繁仁讪讪一笑:“姑娘说笑了,我哪里算什么地头蛇呀。”顿了一下,委婉提醒道,“内城的地头蛇背后基本上都有人。”
时芙昕沉默了片刻:“有没有那种身患恶疾的?”
闻言,甘繁仁心头一动,顿时明白时芙昕打探这消息的用意了。
当初他愿意追随,不就是因为六姑娘帮他医治好了母亲的眼疾吗。
甘繁仁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有一个,那人叫付戴,外号烟袋子,估计是旱烟抽多了,得了肺疾,这两年咳嗽不断,走几步都要喘气。”
“内城真正排得上号的地头蛇就四个,东西南北各一个,烟袋子就是其中一个,地盘就在内城东市一带。”
时芙昕:“他背后的人是谁?”
甘繁仁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像烟袋子这样的地头蛇,应该跟各方的大人物都有些往来,不会只听令一个人的。”
时芙昕又问了一下烟袋子的音容相貌,然后挑选了几件针线物件,就带着安然、小芳出了杂货铺,坐上马车,直接去了北城兵马司。
此刻距离时正和下衙没多长时间了,马车到了没多久,时芙昕就接到了时正和,父女两一块回了伯府。
当天晚上,时芙昕穿上她自己做的夜行衣,蒙上面,悄无声息的出了伯府,直奔内城东市一带,初步探查了一下烟袋子的情况。
烟袋子很好认,随身戴着一个大大的烟袋,即便得了肺疾不能抽烟,还是会带着烟叶,时不时的拿出来闻一闻,过过烟瘾。
探查到烟袋子病情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时芙昕心里有了数,悄然回了伯府。
之后的几天,时芙昕数次夜探烟袋子府邸,期间发现,每当到了深夜,都会有人去他府上买情报。
确定烟袋子真的不是某一方势力的人,仅仅只是一个消息灵通的情报贩子,半夜时分,时芙昕潜入了他的卧室。
知道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投靠某人的,时芙昕也没像收甘繁仁那样要收他当手下,只是将缓解肺疾的一颗丸药放在了他枕边,同时留下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楚曜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当烟袋子醒来时发现床头的药瓶和纸条,吓了好大一跳。
不过在服用丸药后,发现肺疾真的有所缓解,又瞬间高兴了起来。
没有人想死,他这肺疾越来越重,看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他都绝望的在等死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有人能治他的病。
虽说出现方式让人很是忌惮,但作为一个情报贩子,他明白,只要他能为对方提供情报,对方就不会对他怎么样。
烟袋子是畏惧楚曜的,一是因为他皇室子弟的身份,二是因为楚曜的名声,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犹豫再三,还是派人将楚曜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情况都打探了一遍。
半个月后,烟袋子将收集到的关于楚曜的消息全部写在了纸上,装进了一个荷包,然后直接挂在了床头。
当天晚上,荷包就被取走了。
第二天早上,烟袋子起床看到荷包不见了,床头又多了一个药瓶,高兴的同时又越发的忌惮了。
自己的家被人随意进出,真的很让人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