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
看着并肩走在前头的时大夫人和时七夫人,时五夫人气得将手帕拧成了一团。
又是这样!
难道就因为她是庶媳,商贾出身,她就始终融入不了几个妯娌之间吗?
以前曾雨薇在,她家世好,她们排斥自己,这也就算了;可如今对上那边关来的农妇,她明明什么都要比那人强,可她们还是看不起自己。
另一边,时五老爷和时七老爷也并肩走到了一块。
“对于那位四哥,七弟你预备怎么办?”时五老爷率先问出口。
时七老爷不解:“什么怎么办?”
时五老爷有些无语,但想到七弟那读书读傻的脑子,不得不将话说明白一些:“就是新四哥回来了,你要怎么和他相处?”
时七老爷纠正道:“五哥,你这话问错了,什么新四哥,那本来就是我们四哥。”
时五老爷默默深吸了口气:“好,算我说错话了,那你预备怎么和四哥相处?”
时七老爷皱眉:“什么叫算你说错了呀,本来就是你说错了。”见时五老爷气得瞪起了眼,才悠悠开口,“他是兄,我是弟,我自会以对待兄长的礼仪,对待四哥的。”
时五老爷瞅着时七老爷,面露不相信:“你真的会认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边关军汉当兄长?”
时七老爷再次纠正道:“五哥,这事不是咱们认不认的问题,他本来就是我们的兄长,由不得我们选择。”
“你......”
时五老爷有些气结,不想和时七老爷说话了,甩了下袖子,直接走人了,边走边嘀咕。
“我真是脑子有包,居然跑来问七愣子!”
......
与此同时,百顺街,时宅。
时正坤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在发呆走神。
妻子手里有人,他们虽搬出了时府,可时府那边的消息并没有断。
昨天时总管让人送信回去,他当晚就知道,真正的时家子今天要到了,所以,今天特意请假没去翰林院。
他想着,若是时府还拿他当一家人,今天可能会叫他过去。
可是......日头一点一点高挂升空,时府始终没有来人。
怕他的存在,让那位真正的时家子不高兴吗?
时正坤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主动搬离时府,是让他收获了一波同情,可是,也让他和时府有了真正的区分。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是时家的四老爷了,只是一个被抱错的......时家养子。
时正坤眼中有水雾浮出,他没家了!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时正坤赶紧眨了眨眼睛,面色刚恢复正常,就看到妻子端着汤盅进来了。
“老爷,你还好吧?”
曾雨薇有些担忧的问道。
时正坤勉强一笑:“我有什么不好的。”说着,顿了一下,“那位回来,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曾雨薇连忙安慰道:“老爷,你也别担心,你可是翰林学士,那位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你的。他和时家呀,也就仅仅有点血缘关系罢了。”
“你且等着看吧,这里可是京城,容不下无用之人的,等到那位耗尽时家的血缘情分,时家人就知道你的好了。到时候,想不想回去,可就由你说了算了。”
时正坤自嘲一笑,随即长长吐了一口气:“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他和时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德胜门。
李五丫和李七郎甩掉身后的尾巴后,快速回了德胜门,刚好看到怀远总督的车马进城。
前有骑兵开路,后有士兵护卫,簇拥着中间那几辆豪华马车,浩浩汤汤,气派非凡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德胜路上。
“这排场,绝了!”李五丫感叹了一声。
怀远总督进城后,德胜门解禁,百姓们纷纷入城。
李五丫和李七郎等在城门口,直到家人的车马到了,才上了马车。
北市紧挨内城,之前李五丫和李七郎是绕道过去的,感觉路线很远,可走德胜路,发现一路直行就能抵达,节省了不少时间。
过了北市,李五丫见到了第二重城墙。
“马上就要到尚德门了,过了城门,就进入内城了。”徐嬷嬷有些激动的说道,“武昌伯府在内城西南方,过了尚德门,可以直走德武路,直达伯府。”
内城城门的检查要严一些,若是在内城没有房产买卖,需要到官府那里办了通行证,才可以进入。
时总管拿出时家令牌,守门官兵见了,立马就放他们进去了。
马车进了尚德门,李五丫就觉察出了内外城的差别。
内城的房屋建筑明显比外城的好了许多,城中屋宇雄壮,门面广阔,装饰豪华,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可明显没有外城那么拥挤了。
“马上就要到了。”
“咱们伯府位置极好,距离西市很近,逢年过节看花灯、放河灯、游湖都极为方便。”
在徐嬷嬷的讲解中,长乐街到了。
武昌伯府在德武路西边,马车西拐,进入了长乐东街。
街道八米宽,左右两边都是连绵的围墙,一看就知是豪门大户人家。
马车行驶了半刻钟,车夫才出声喊道:“伯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