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空气也让人感觉很潮湿,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闷雷,但路上的行人还是匆匆的赶路,没有人停留,随着路灯的亮起,斑马线上的人潮瞬间骚动起来,几个年轻人冲在最前面,小跑着快速通过,后面拥挤的人潮里,都是为了生活在不断打拼的人们,一个佝偻的背影,在人潮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条街上都是繁华的写字大楼,很少会有老人在这个时间出现。
因为老人步履蹒跚,走的很慢,都红灯了,老人还没有走过去,路上的司机有些不耐烦,不停的按着喇叭,这让老人更加慌张了,好在有个好心的小伙子,扶着老人走过后面的路,老人刚想感谢他,小伙子就匆匆告别,向不远处的写字楼跑去。老人继续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公寓里,何仕昌拎着大包小裹走上楼,把东西放下后,赶紧深吸了几口气,8楼,他硬生生的爬了上来。稍微缓和了一点后,他便喊母亲给自己开门,但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又敲了几下,喊了几声妈,依旧没有人回应,他便赶紧掏出钥匙开门,房间里根本没有人,他找遍每个房间,都没有看紧母亲的踪影,他慌张的拨通电话:“花姐,你在哪?赶紧回来,老太太不见了。”
花姐是何仕昌请的保姆,专门照顾母亲的日常起居,一般花姐都会先去早市买好菜和水果,在上楼来,今天路上稍微堵了点,但就怎么一会功夫,老太太就不见了,花姐放下钱就赶紧离开了,也不管摊铺的老板怎么喊她。回到楼上,就见门口一地的东西,门也没关,屋里何仕昌气呼呼的打着电话:“你们物业是干什么吃的?!监控坏了为什么不及时修理?我家老太太要是有什么事,是你们能负责的吗!”花姐走进去,轻声叫着何仕昌:“仕昌,这是怎么回事?”何仕昌见花姐来了:“你可来了,花姐,我早上一来,就见老太太不见了,给物业打电话调监控,结果物业告诉我监控半个月前就坏了,一直在找人修,我跟你说,要是老太太有什么事,我一定告他们。”花姐安慰着何仕昌:“仕昌,你先坐下消消气。”何仕昌坐下:“气死我了。”有问着花姐:“不对,花姐,今天你怎么来怎么晚?这点你应该在家的啊!我一个月也不少给你钱,你就这么照顾老太太的?!”何仕昌又对着花姐发了好大一通火。
花姐也没生气,倒了杯水,放在何仕昌面前:“今天路上堵车,我去市场就去晚了点,你先别生气,别上火,老太太不会有事的。”何仕昌更来气了:“你说的到轻巧,那你说老太太现在在哪呢?”
此时,老人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闷热的天,让老人的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老人有些走不动了,边做在一旁的花坛上休息,熊粒拿着小提琴从远处走来,正准备去学校的琴房,她不想让熊先生知道她现在在练琴,每次弹琴都躲出去练。老人坐在花坛上表情有些凝重,可能天气实在闷热,老人又走了好远的路,坐在花坛上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熊粒发觉了的老人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扶住老人,路过的行人见老人意识有些不清,还小声地说着:“这老人不能是装的吧,快走吧,别讹上我。”
熊粒不管旁边的闲言碎语,扶起老人,拿出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老人稍稍的缓过来一些,熊粒见老人好些了,刚想离开,老人就抓住了熊粒的手,熊粒本能的想要挣脱开,却被老人死死地钻住:“仕昌,你等会妈,妈休息一会,就领你去公园玩。”熊粒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奶奶,你认错人了。”熊粒解释着,但老人完全听不进去,闭目休息着,手依旧死死地攥着。
熊粒又试探着说了句:“奶奶?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仕昌,我该走了。”这是老人恢复了过来,抬头看着熊粒:“别开玩笑了,你就是仕昌。别着急,咱们现在就去公园。”老人抬头,宠溺的看着熊粒,拉着她就往前走,熊粒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但却被老人胸前的牌子吸引了视线,牌子上写着,老人是艾尔兹海默症的患者,家庭住址以及联系方式。熊粒立马明白了,老人是走丢了,她赶紧拨打了牌子上的电话,结果占线,她只好先任由着老人拉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