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又好气又好笑,嗓音低沉有些发哑:
“你要干什么?”
谢荔目光坦然,声音也清清脆脆的,诚恳得很:
“做笔记。”
这下轮到温遂白无语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平复了心绪,然后抱着她躺在沙发上,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肆无忌惮地揉捏着。
“到底为什么想知道云鉴的事情?”
谢荔抖了一下,声音打着颤:“我...曾经偷听过阮淑清打电话,她和云鉴...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我只知道他们在共同完成一个计划,至于这个计划和我有没有关系,我...并不知道。”
温遂白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说道:
“阮淑清没死的时候,是整个联邦唯一的一名S级向导,她和云鉴很熟也是正常的,她死之后,云鉴的精神状态就急转直下,才引发了八年前的那场灾难。”
谢荔却并不认同这个结论,她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如果像你说的这样,阮淑清真的能给超S级哨兵做精神疏导,那为什么伊夫岛隔离区的那位,还在无限期休眠中?”
“那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也许她的评级真的是S级,但我不认为她具备给任何一名哨兵做精神疏导的能力。”
两个人视线交锋,最后还是温遂白服了软,他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
“理由。”
谢荔眨了眨眼睛,红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我还没有证据。”
温遂白又笑:“没有证据就有猜测的结论,那你一定有什么倚仗,如果相信我,不妨说出来听听。”
谢荔搂着他的脖子,黑白分明的杏眼满溢着亮光,如同一名翻山越岭的旅人,最终在世界的尽头寻到了无与伦比的绮丽美景。
她弯起唇角,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温遂白,你可以被相信吗?”
严格来说,他们认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她和克莱尔认识的零头,虽然已经发生过最亲密的关系,但这对于他们双方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温遂白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对你而言,我可有可无,能够轻而易举地被舍弃、被抛下。”
“但是对我来说,你比我自己还要重要无数倍,我已经...没有办法去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听到他的话,谢荔笑了一下,温柔地抚着他的脸颊,似叹息似无奈:
“你看,你只是出于本能地需要我。”
“别人都畏惧你、尊敬你,我却知道,你在害怕。”
“害怕如果没有我,你会像云鉴那样暴走、发狂,会像那个人一样,被注射大量药剂,送入冷冻舱进行无限期休眠。”
“温遂白,其实你很明白,我们之间,远远没有到可以对彼此坦诚的地步。”
这番话说出来,温遂白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张了张嘴,想说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谢荔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搭在颈部的手下移,她握住他的手腕搭在自己胸前,问道:
“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