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群之中,冲出来几个汉子,抱住了风易安。
“大人,不能杀啊。”
行为虽然夸张,但风易安还是顺势收剑而立,出声问道:“为何?”
那几人面面相觑,之前对台词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好在,一旁的王老人精,出列欠身说道:“主上,张继虎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死。”
“城中所有房屋,都被离炎军的神通毁去了。”
“即便张继虎不拆,他们的房屋也保不住。”
“不如让张继虎戴罪立功,替百姓重建屋舍。”
抱住风易安的那几人,连忙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风易安转头看向百姓之中的受害者,轻声说道:“你们觉得呢?”
“这位大人刚才还在帮我们干活。”
其人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风易安转头看向张继虎,开口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命你帮助百姓重建屋舍。”
张继虎略微抬头,而后叩首,口中说道:“属下遵命。”
风易安叹了一口气,将他扶起,柔声安慰了几句。
张继虎本就有一门不错的功法,因此就没有选择风易安的功法,而是选了一门道术。
当然,这是在暗中进行的,在明面上,张继虎仍是戴罪之身。
赏罚完毕后,风易安再度坐回椅子上,朗声说道:“四千里乾地,民不聊生。”
“然,乾帝不思抚恤百姓,反而以苛政虐民,以重税害民。”
“吾人自立新安将军,欲为乾地百姓开安康。”
自有人写好新安将军的旗号,在风易安言毕后竖了起来。
“新安将军新令:百姓所欠乾庭之赋税,一律免除,契约可自行焚毁。”
张继虎成了戴罪之身,风易安只能令找一人宣读政令。
但心里老不满意了,其人没有张继虎长得端正,亦没有张继虎声音洪亮,总之是哪哪都比不上。
“新安将军新令:城内百姓当邻里扶持,共克时艰。”
“新安将军新令:城内法度仍延乾庭之法,修士与凡人同等,不分贵贱。”
......
一连串的新令宣读完毕之后,风易安才再度起身说道:“城中百姓只要有一人还无处可居,本将军便一日不修缮府衙。”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为了表示自己亲民,风易安还专门去粥棚打了粥,示意自己与百姓同吃喝。
只是第一口稠粥下肚,风易安就差点吐了出来,强迫自己将稠粥一口咽下,转身含泪说道:“委屈大家了。”
中午吃饭的事情略过不提,只说各自散去后,风易安找王老与左光烈。
“中午的粥,是怎么回事?”
风易安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些许不善,他很确定,中午的那玩意根本就不是用粮食熬出来的。
“城里的粮食不够用了,所以我就加了些麸糠。”
提到“麸糠”二字的时候,王老脸上的皱纹,都紧皱了许多。
“麸糠是什么?”
风易安显然是五谷不分,并不知道麸糠为何物。
“就是用来喂牲口的粮食。”
左光烈满不在乎地接了一句话,说道:“难吃得很。”
“把牲口吃的东西,给人吃?”
风易安声音抬高了许多,看向王老。
“是。但是这样能不饿死人。”
王老看了一眼风易安,继续说道:“在主上来村里之前,我们都是靠麸糠果腹。”
风易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不至于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蠢话来,但一直生活在洛宗的他,显然不清楚,普通百姓是怎样讨生活的。
“我知道了。”
风易安脸上满是黯然,开口问道:“城里的粮食,还能吃多久?”
王老在心里盘算了一阵,才开口说道:“要是供应全城的话,足够七日之用。”
王老并未说不管百姓,粮食够吃多久。因为他们的粮食,是从百姓手里收集起来的,没有道理不去管他们。
“那,城中还有大户有粮吗?”
风易安想了想,继续问道。
“没了,城中所有的粮食都在我们手中了。”
这件事,是左光烈去办的,他最清楚不过。
为了从大户手中取走粮食,他的求侠刀可是沾了不少血。
“主上,各村镇的大户手中,应该还有存粮。”
王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风易安也没有迟疑,当即就下达了命令。
“把公文传往各村镇,让他们归降。”
风易安看向左光烈,开口说道:“光烈,辛苦你走一趟,把粮食取回来。”
“好。”
左光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下手记着轻点。”
风易安张口吐槽一句,“你们这些轻侠,下手每个轻重。”
左光烈笑了一声,说自己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大侠之后,为何跟的都是饶命二字。”
左光烈去收粮,风易安则是带着轻侠帮着城内百姓收拾残局。
这些轻侠,与盘溪村剩下的村民一同,组成了盘溪军,由左光烈统帅。
只是,盘溪军现在还只是空有名头罢了,没有经历过任何军事操练。
左光烈收粮的行动,很是顺利,甚至比风易安在城中收拾残局还要顺利。
在打退离炎军后,风易安的名声已经传播了出去,至少在淳安境内是人尽皆知了。
淳安县下辖的村镇,自然是没有胆子反抗的,称得上是传檄而定。
只有几处有驻军的矿脉,还在负隅顽抗。
左光烈也懒得没有搭理他们,即便拿下了矿脉,风易安也派不出人去开采。
到了大户家里,左光烈将求侠刀一亮,说自己要粮。
那些大户哪敢不从,乖乖将粮食奉上,还得不停说违心话,直把左光烈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但情况仍旧不容乐观,即便算上这些粮食,也只够城中百姓十日之用,这还是加了麸糠的情况。
但纵观整个淳安,已经搜刮不出一粒多余的粮食了。
“新粮,也快下来了。”
王老的老脸上满是褶皱,盘算着城中的余粮。
“要是每天节省一些开支,也不是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风易安闭目听着王老的言语,心里的烦闷总算是散了一些。
等到新粮下来,不管是和百姓收税,还是和百姓买粮,都有操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