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左光烈托了关系,将这些钱财送到了别的州,采买一些粮食,再运送回来。
办好事情后,两人才回到了盘溪村。
村外的农田,已经种下了种子,偶然间还能看到地里早生的嫩芽。
盘溪村之所以名为盘溪村,是因为有溪流盘旋而过。
不过,数年的干旱已经让这条溪流干涸了,灌溉水源仍是个问题。
“族老,这些粮食您看着分一分吧。”
风易安将劫来的粮食从储物袋中取出,倒在村子里的谷场里。
由村内德高望重的长辈,来负责粮食的分配,大体上能做到人人服气。
“左大侠,我们的粮食呢?”
眼看着粮食就要被分完了,有轻侠忍不住问道。
“你们的在我这里。”
风易安看了那人一眼,淡然说道。
他与左光烈商议过了,轻侠修士的粮食,一定要掌握在他们两人手里。
不然,以这些轻侠的性子,完全有可能拿了粮就跑路。
时局如此,即便有修为在身,想要讨口饭吃也不容易。
那轻侠陪笑一声,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风易安眉头些微皱起,村子里的村民,脸上似乎没有多少笑容?
须知,上一次分粮的时候,热闹得好像过年一样。
但这会,显然不是问话的时候,风易安只能压下自己的疑惑,准备晚些时候再去拜访族老。
分完了粮食,风易安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中拿出几个糖人,将村里的稚子聚拢到了一起。
“你们这几天,谁个修行努力,我就给他一个小糖人。”
几个稚子纷纷围在风易安的身旁,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努力。
那可是县城里的糖人,即便是过年也吃不上的好东西。
“咦?梨丫头呢?”
风易安手里还捏着一个糖人,左右寻找也找不到那个始终红着小脸的丫头。
梨丫头叫做李梨,最喜欢吃梨,因而被村里的长辈,善意得唤作梨丫头。
“梨丫头被人打了。”
虽然家长父母专门叮嘱过了,不许谈论此事。
但几个咬着糖人的稚子,还是没有守住秘密。
“被人打了?”
联想到村名今日分粮都高兴不起来,风易安心中莫名有些慌乱与烦躁。
“王老。”
风易安上前几步,扶住村里的一位长辈,笑道:“您老身子骨比我这个年轻人都不差。”
“呵呵。”
王老一改往日的健谈,只是笑了一声,没有搭话。
被风易安搀扶着走出一段距离,王老才讷讷问道:“风仙人,村子里有些后生不懂事,你不要理会他们。”
“王老,您这又是说哪里话?”
风易安轻笑一声,弯腰搀扶着王老,低声说道:“村子是你们的村子,我们只不过是外来者。”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你们啊。”
风易安停下脚步,看着王老,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皱纹上。
“不委屈,不委屈。”
王老迎上风易安的视线,开口说道:“没有你,村里的后生,不饿死,也得被官军枉杀了。”
“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不委屈。”
嘴上说着不委屈,但王老还是湿润了眼眶。
他活了一辈子,最是明白事理。
修行之人,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是不一样的;也明白,要想得到长久的庇护,就不能让主人家难做。
“王老。”
风易安不再多言,搀着老人家,将他送了回去。
伺候着老人家上了炕歇息下,风易安才起身缓步往大院走去。
孕养在丹田之内的生剑,翻了个跟头,似乎在欢呼雀跃。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左光烈坐在门槛上,看着自己的结义兄弟,手掌按在求侠刀上。
行走江湖多年,他比风易安更加敏锐,也更加容易找到事情的本质。
“村子里有个丫头顶撞了马老六,然后马老六杀了她的父母。”
结义兄弟低眉垂手,等着左光烈的后续。
“那个丫头呢?”
左光烈的指尖在刀柄上轻敲一下,抬头叹息一声。
“躲在家里,不肯见人。”
结义兄弟没有说,若非自己阻拦,连小丫头也会被杀死。
左光烈离开之前,把村子托付给了他,他没有管好事,让马老六杀了人。
这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嗯,我知道了。”
左光烈起身,抬脚往马老六的屋子走去。
“问清楚了?”
正好与从王老家里回来的风易安碰面,两人便一同往马老六的屋子走去。
“我来处理吧!”
风易安想了想,开口说道。
大院里的修士,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左光烈来的,其中也包括马老六。
如今出了事,交给左光烈处理,难免会惹人闲话。
重了,轻侠修士会不高兴。
轻了,村里百姓会不服气。
“好。”
既然决定将事情交给风易安处理,左光烈索性就靠在墙上,没有进屋。
“你是马老六?”
风易安看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开口问道。
“是。”
马老六搭眼一看,眼见并非是左光烈,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不认识风易安,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因而只怕左光烈。
“为什么要杀人?”
风易安压下心头怒火,蹲下身子问道。
“嘿,老子不过吃了那个小丫头一个梨而已。”
“那个小丫头,竟然还敢骂老子。”
“还说什么那梨是给她父亲的,她那庄稼汉父亲,能有老子高贵?”
马老六骂骂咧咧地站起身,看着风易安骂道:“怎么?你个贼道士还想给那小杂毛出头吗?”
风易安沉默了,他没想到,马老六杀人的理由竟然如此简单,如此荒唐!
一个小丫头,能说出什么脏话来,无非就是“坏人”二字而已。
“你抢了梨丫头最喜欢的梨,还不许她骂你一句了?”
风易安伸手揪住马老六的衣领,马老六想要将他的手掰开。
可不管他怎么用力,风易安的手都坚定地揪住他的衣领,一点一点将他提了起来。
“你就那么高贵吗?做了错事,还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