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地。
而险山之地,多半开垦不出来几亩土地,届时粮食就成了大问题。
在村内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后,左光烈暂时离开了村子。
他们屠戮了一支百人骑兵队,军方地围剿很快就会到来。
因而,左光烈暂时离开村子,去寻找一些帮手。
他是乾国赫赫有名的轻侠,拉拢一些人手,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来了。”
风易安盘溪坐在村口的土墙上,道袍随意披在身上,煌煌剑横放在膝上,看向远方。
“乾国校尉布兰,敢问道长尊号。”
布兰身后跟着一队骑兵,虽然只有几十人,但都是精锐,人人都有修为在身。
“洛宗弟子。”
风易安只是报了家门,并未说自己的名姓。
至于乾国会不会向宗门问责,他完全不担心。
洛宗身为道门大宗,俯瞰何止万里,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乾国?
“何以证明?”
布兰握住长枪,神情严肃,出声问道。
“你过来,我证明给你看。”
风易安轻笑一声,衣袖之中飞出一柄飞剑,在掌心欢腾。
布兰心中已是相信了,飞剑之术是道门秘传,飞剑本身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布兰思索些许,并未下达进攻的命令,翻身下马走向石墙。
“请赐教。”
在风易安展露身份的那一刻,他就不敢以多欺少了。
哪怕作为兵家修士,统御军阵作战,也是他的手段之一。
“嗖。”
飞剑陡然飞出,直冲布兰面门而去。
布兰长枪一抖,打在飞剑的侧面,将其磕到了一旁。
飞剑转身再来,布兰趁机朝着石墙踏出一步。
“不坏。”
风易安夸赞一声,能挡住他的一柄飞剑,这个布兰已经算是结丹修士之中的强者了。
腿边裤脚之中,飞出一柄飞剑,两柄飞剑结成简易的剑阵,杀向布兰。
布兰脚下生根,长枪舞得呼呼作响,竟是在两柄飞剑的剑阵之下,仍旧向着石墙前进。
“嗖。”
又是一柄飞剑自风易安衣袖中飞出,三柄飞剑结成剑阵,终于拦下了布兰的脚步。
而藏在道髻之中的发簪飞剑,也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布兰硬生生受了一记飞剑,终于欺身上前,到了风易安的面前。
长枪宛如蛟龙一般,眨眼间就到了风易安的面前,刺向他的鼻尖。
“叮。”
发簪飞剑带着几缕断发飞出,挡住长枪。
风易安拾起掉落在面前的断发,叹了一口气。
发簪飞剑的隐蔽性在生婴之前,都是有保证的,只是有些废头发,容易头冷。
“四柄飞剑?”
布兰大吃一惊,须知每一柄飞剑都要占去大量的心神。
在没有突破到生婴境界前,能掌控三柄飞剑已能称得上天骄了。
“结阵。”
布兰怒喝一声,即便是掌控四柄飞剑的天骄又如何?
乾国虽小,但一国尊严不如践踏。
身后骑兵高举兵器,怒声应道:“诺。”
虽然本人不在军阵之中,但布兰还是借到了军阵之力,实力向上跃了一个台阶。
借用军阵之力,只是和道门使用飞剑法宝差不多,算不上以多欺少。
身处军阵之中,才是真正的以多欺少,将主阵之将,实力提高一个境界也不算离奇。
抖枪击飞风易安的飞剑,直冲他本人而去。
“嗖。”
“嗖。”
“嗖。”
“嗖。”
四柄飞剑依次回返,布兰不闪不躲,仍由它们刺入自己的体内。
手中长枪轨迹丝毫不变,往风易安咽喉而去。
“止。”
风易安呵斥一声,第五柄飞剑自裤腿之内飞出,抵在布兰的脑门上。
布兰牙一咬,甩头撞在飞剑的剑身上,头盔被削断,露处森白的头骨。
“你赢了。”
风易安摊手苦笑一声,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长枪。
他未曾想到,这个人会这般拼命,拼着身死也要赢得胜利。
“请向我乾国军士道歉。”
布兰双眼渐渐迷糊,强撑着一口气,枪尖又往风易安逼近了几分。
洛宗毕竟是道门大宗,胜过乾国不知凡几。
哪怕他胜过了风易安,也只能要一声道歉,而不敢奢求其他。
“抱歉,我做不到。”
风易安伸手拨开长枪,但布兰又移了回来,缓慢而坚定。
“屠妇孺百姓首级冒功,我不认为我杀错了。”
风易安手掌一撮,掌心的断发就成了飞灰,与布兰相对而望。
“请离境。”
布兰沉默些许,军中冒功的不良风气他自是知道的。
只是其中牵扯太多,即便他心中不满,也只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拒绝。”
风易安再度拒绝了布兰,将其人作为胜者的诉求,当做了呓语。
“四千里乾地以乱,我想留下来,做些事。”
风易安看着面前的布兰,有些不忍地解释道。
“做何事?”
布兰收枪而立,满是撂倒。
拼死一战,守住了乾国的尊严。可这尊严,转眼就被风易安的两次拒绝,踩在了脚下。
自家军队,死在了自家领土,却连一个道歉都讨不来,甚至连将凶手驱逐出境都做不到。
因为风易安是洛宗弟子,布兰可以胜他,却不能杀他,亦不能逼他。
“还乾地百姓一个安宁。”
风易安起身,收回五柄飞剑,绾好道髻,向布兰施了一个三教九流通用之礼,口中说道:“请道友见谅。”
布兰苦笑一声,转身离去。
乾地之乱,因何而起?
数年大旱只是其一,关键还是那位贪得无厌的陛下和腐朽的乾庭。
“若你起兵,我亲自带兵平了你。”
布兰上马离去之前,看着风易安说道。
风易安沉默不言,看着布兰远去,并不打算趁机留下此人的性命。
能胜过他的五柄飞剑,风易安想看看其人统兵而战时,是怎样的风采。
作为兵家修士,布兰不用军阵,只是借军阵之力,是对自己的束缚。
可风易安盘膝而坐,煌煌剑横于膝上而不出鞘,道术捏决而不发,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束缚。
“宗门的名头,还真是好用啊。”
风易安回头走入村落中,随意感叹一声。
若非有着洛宗弟子的身份,布兰岂会自废军阵而不用?
而在布兰将他的身份带回去后,乾国军方只能偃旗息鼓,不敢继续派兵前来。
当然,若是风易安摆明兵马,要改朝换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为了维持社稷不失,想来乾庭不畏惧开罪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