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极为强烈的危机感来,这招刀法的强大,竟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刀气还没有临近身子,关御天就已经感觉自己像投身火炉一样,一股难以名状的炽热感猛的窜上全身各处,更为古怪的是,这几股临身的炽热刀气贴身而来,自己无论如何退让,竟是完全无法躲避!
钦!
千钧一发之际,李远同手里的五柄飞刀终于全部出手,飞刀绝尘而出,从五个方向同时攻向飞身在半空的林尘,将林尘的所有退路完全堵死,飞刀速度之快,几乎达到了肉眼无法追踪的地步。
“有用么?”林尘双眼赤红,像要滴出血来,漠然看着那五柄奔袭过来的飞刀,他刀锋一卷,将凌阳刀法催到极致,轰然一刀斩出!
一道火红得像火焰一般的刀气,带着一声轰鸣,穿透关御天横在胸前作为防御的大关刀,削过喉咙,一抹血线飙射而出。
关御天手持关刀又向后退出几步,嘴巴张大着想说些什么,却是忽然颓然倒下,脖子上的血线崩裂开来,顿时血如泉涌。再看的时候,一颗硕大头颅已经搬了家。
关御天身死。
林尘持刀立在黄沙上,双眼依然赤红,面色无喜无悲。五柄飞刀转瞬即至,林尘长啸一声,那完全赤红的双眼忽然闭上,全身上下完全不设防御,任由飞刀袭身而来!
三寸飞刀鱼贯穿梭,虽各自方向不同,但最终的目标全都一致对准林尘的心口。
五刀连珠,刀刀是从林尘心口透入,又从后背飞出,薄如蝉翼的飞刀裹着林尘的心头血一路滴过黄沙地面,瞬间消失在远方。
林尘如墨的短发根根竖起,身子却化作虚影,早已不在原地!
他完全是豁出性命迎着这必杀的飞刀冲出去的,在他矢志要杀关御天那的一刻,他就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李远同的飞刀技的确比不上五年前的李天南,但是这一记算计得极为精准的“五刀连珠”,林尘根本没有避开的余地。
在五柄飞刀全部穿心而过的那一刻,林尘终于靠近了李远同的身体,箭步,上前,轻飘飘的一刀横挥,与他擦身而过!
“林爷说过要替阎王爷收掉你的”
林尘话还没说完,又是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一枚钢弹已带着一道浓烈灼热的火焰尾巴呼啸而来,直取他的眉心。
巨声震响,林尘的嘴角忽的闪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来,他身躯猛然一扭,手中饮风长刀如有惯性般顺着钢弹焰尾狠狠的投掷而出。钦的一声金铁嘶鸣,长刀与钢弹贴身而过。
刀再快,快不过出膛的子弹!
在饮风与钢弹擦过的瞬息,子弹已轰然洞穿林尘的眉心,不过,林尘的长刀却也直接贯穿远方,将一名掩藏得极好下的狙击手钉死在漫漫黄沙之中。
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忽然全被漫天的血色遮掩,林尘挺直着腰杆,笑容定格在脸庞上,风沙吹拂过他的短发,墨染的发梢如肆意挥洒狼毫,张扬起落。随后,一股铺天盖地而来的无力感和眩晕感将他的意识逐渐淹没。
记忆的碎片如残落的花瓣,片片飞落,那些曾经深入灵魂的情景,此时已随生机的流逝一丝丝的抽离脑海,隐约间,林尘似乎听到了从风沙中传来的胡笳声,悲怆的调子,悠远清扬。
“林哥,我赛貂蝉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你抢到黑风寨,做我的男人。”
“林哥,算命先生说了,我赛貂蝉的头发,要一个能对我好一辈子的人帮我梳,这样才能享一辈子福。”
“算命先生还说了,我可能会比你早死的,所以,为了不让你感觉欠我啥,在我死之前,你要一直都对我好,不许乱看别的姑娘。”
“林哥,我不怕死,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觉得够了,只是,只是这辈子我还没陪你走出过沙漠,没和你一起去看过江南的烟雨,没见过我的公婆,没没陪你走到最后。”
林尘仰面朝天,右手极为艰难的从胸口前掏出一块温润晶莹的红色小石头来,轻轻托着这块曾经婆姨用命为他换来的石头,那几乎完全涣散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柔和,“婆姨,你在下头过得还好么,阎王爷那怂货没胆子欺负你吧?”
残阳如血,染尽漫漫黄沙。一行浊泪,从那生机尽散的眼瞳中滑出,右手无力的垂下,红石坠落。
夕阳最后的一丝光芒徐徐收摄,一道并不起眼的红芒自红石落地时应声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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