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宫女没有办法,只得细细劝慰,又绞了温热的湿帕子给端木婉擦去泪痕,“公主,快别哭了,你这些日子,日日担惊受怕的,人眼瞅着便瘦了一圈,若是把身子愁坏了,没了好颜色,楚将军回来您可怎么见他啊。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您这样担惊受怕的也于事无补,就好好吃着将养着,把自己照顾才是要紧。平日里咱们都随着公主与楚将军祈福,老天终归得怜惜公主一片痴情厚意,让楚将军安然归来才是。”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才搜肠刮肚地想这些好听话来哄劝我,我平日里虽然任性随意了些,又如何不知,可你们终归还是不能切身体会我的忧心,罢了。”
端木婉说完,又蔫蔫地躺着了,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从来都是活蹦乱跳,跟个小猴子似的端木婉,从来都没有天家女儿的仪态端庄,这番因思念心上人,反而变了个样子,身形清减了三四份,一副病娇的模样,倒是惹人怜惜。
“我的好公主,奴婢胆子大,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楚将军说是受了伤,只因为他是个身先士卒的好将军,但是战场之上,那下面的终归要护着主子的呀,想必是没事的。等将军回来了,公主前去伺候汤药,多多探看,将军感动自然另眼相看。”
宫女只各样劝告,从楚将军夸到天子,从朝勒王骂到各路妖魔鬼怪。端木婉心里好受许多,但还是暗自担心。宫女还巧舌如簧地说着,却见自己主子停住了一副西子捧心状的动作,而是直直地盯住自己,眼中多了几分清明坚定,倒吓得她一激灵。
“公主?”
“我去找姐姐说说话。”端木婉“唰”地一下站起,好像有了什么主意般,急匆匆地朝着端木雯宫里走去。
“姐姐这几日可好?怕是忙坏了吧,我还来打扰。”端木婉因有所想法,所以格外有礼客气,倒把端木雯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敢爱敢恨,敢说敢话,连陛下的嫔妃都敢当面讽刺的端木婉吗。
“前几日是忙坏了,好在这几日倒是清闲了,虽然陛下常问我政事,但是现下的战事他却不怎么与我讲。倒是你,怎么瘦了这许多?”端木雯看向端木婉,她这不让她省心的好妹妹,一张小脸如今看着只巴掌大小,下巴尖尖,一双越发显大的眸子似有盈盈水光。
“姐姐,你应当晓得我在烦扰些什么。”话刚吐口,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的好妹妹啊,我如何不知呢,又是担心楚天将军了吧。你莫要为了虚无缥缈的事情整日的杞人忧天,你看看你都瘦了多少了,不知道还以为你一个公主都没饭吃要饿肚子呢。”端木雯怜惜地抚着端木婉的背,这番话出来,倒是把她逗笑了,旋即又是一副西子捧心状。
“姐姐,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你去给陛下说说呀。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端木婉说完,眼泪珠串般簌簌而下。
端木雯用自己的帕子给端木婉细细拭泪,道:“楚将军是个勇猛的,这点子小伤当不得什么事,陛下已经召他回来了,只是他忠心耿耿又求胜心切,非得留下,说是要打场胜仗再说。
陛下会派人招呼着的,你好好照顾自己,保养好身子,等他回来就是,别他精神奕奕地回来了,你倒是累得面黄肌瘦的,那算什么样子呢。”
身边人来回来去的劝告,端木婉也不好独自倔强,只得打起精神,回去后就细细地吃了两碗饭,倒把身边伺候的高兴坏了,都说还是皇后娘娘会疼人,又会劝人。
端木婉没有多解释什么,擦干了泪,吃完了饭,脑中只有刚才端木雯说的话,陛下已召他回来了,是他自己不愿。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荡,最终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凝聚了起来。
既然他不愿回来,若是她这个公主亲上前线,恳恳切切地非得让他回来养伤,难不成他就真的梗住脖子说不行?前向后想,虽然心头惴惴的不安,对于自己给自己绸缪的前路害怕,那也毕竟是人命如草芥的沙场啊,她哪里去过那种地方,但还是打定了主意。
拿定了主意,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端木婉美美地吃完一餐精食细茶,没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任何人,便到处翻找着收拣东西,把小宫女弄得一头雾水,可也不不敢多说什么,或许公主想开后就爱上了收拣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