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脚石,于是乎二人相视一笑。
“司马尚宫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端木雯敛了笑意,眸中带着几分焦急之色。
“我来此,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司马翠阮低声道。
彼时端木雯闻言,摩挲着右手中指上铁戒指的动作突然顿了下,像是措不及防般,又像是极度失望般,总之多番情绪夹杂在一起,最后还是冷笑道:“怎么,司马尚宫打算来帮皇后娘娘对我做点什么?不过也是,我这条命算什么嘛!”
“娘娘想同你修好。”司马翠阮未有应话,而是直接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端木雯挑起的嘴角顿时有些僵硬,些许尴尬之意漫上心头,突然的境况转变使得端木雯一时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皇后要和她修好,任凭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了,她知道这皇后定然是有目的的,可是这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后,端木雯咬咬牙,还是应允了此事,借力使力才是能者所为,单靠一身蛮力,不过是惩一时的匹夫之勇罢了。
只是虽然这与皇后修好的事谈完了,但她和司马翠阮暗地里要谈的事还未解决。即是蓝衣的古怪。
司马翠阮左右观望了下,见周遭算是没什么人,而后顿了下,脑海中浮现那日在慈明宫外见着的那张脸。
继而司马翠阮低声道:“你这婢女早便同皇后娘娘搭上了线你可知晓?”
“是大人想多了。”端木雯应了句,而后见着司马翠阮颇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才继续道:“她是去见大皇子。”
“你说什么?”司马翠阮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端木雯,继而却是低声道:“可是,大皇子除了前几日来了趟慈明宫,便就再未进过宫了……”言下之意,蓝衣却是怎么见着人?
而此时的刘坤文正在太医院里头治着伤,林东义则在一旁研究着怎么把皇后绳之以法。
“无朔,你便是真无什么话要说吗?”刘坤文换完了药,边穿着衣裳边说着。
沈无朔收拾着药箱,眸中透着百般情绪,这情绪已然是自昨日延续至今了,但他还是冷着脸道:“有何话可说?”
“毕竟那人也是你娘亲,昨夜惨死……”刘坤文话到一半,沈无朔便沉声道:“重申一次,她不是我沈无朔的娘亲,她充其量算是我师傅!”话毕,沈无朔收起药箱拂袖而去。
“无朔!”刘坤文朝着他唤了声,最后却还是无奈叹了口气。
林东义闻言回了神,不由得轻拍了拍刘坤文的肩膀,低声道:“算了吧,大人也想想,我不也是不愿认回我父亲,很多事是大人不能理解的!”
刘坤文抬眸看向林东义,二人相视,最后还是刘坤文垂下了头,有些事他确实不懂,就如同他至今无法理解当初端木雯为何对她娘亲的尸骨是那般无所谓的态度。
“回去吧,我也叨扰了无朔太久了,毕竟这是太医院不是沈府……”语气间,无奈之意颇盛,他头脑中也不禁展现出那间早已破败的宅子。
那间宅子,里头到底是承载了多少东西,只有当年的三人知道,只是而今无伤无害好好活到至今的也不过只有他刘坤文一人罢了。
刘坤文扯唇无奈一笑,沈无朔和林东义在那几年曾经历过什么,他至今依旧是不知晓的。
冷宫之中,端木雯面色依旧是带着几分惊奇,适才司马翠阮所说的话确实是让她颇为惊诧,她身处冷宫多年,岂会知道大皇子同皇后之间的事。
蓝衣为什么要骗她?端木雯很是不解,她沉着脸,她连命都不要回到冷宫来救蓝衣,到头来竟是换得一个被背叛的下场吗?
端木雯咬着牙,心里头的痛苦一步步蔓延上眉头,继而蔓延全身各处,蓝衣骗了她,为什么?
她无法理解,她只能沉默着,沉默着低着头,企图靠这样找寻答案,可是她鞭问自己很久很久,还是找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里让蓝衣恨着她,直到……
“呵!”端木雯冷笑出声,“原来她还是没有原谅我啊……”
“什么?”司马翠阮颇有些困惑,端木雯一笑,“还记得那个杀一人留一人吗?”
司马翠阮闻言深思了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那个太监同她可是有什么不可分割的关系,而你又?”
“没什么好说的了。”端木雯挑了挑好看的黛眉,微挑着的嘴角泛着无尽的苦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