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黑衣男子会突然便就谈起了铁戒指的事。
但她还是端坐了些许,继而无奈道:“用是用上了,只是今日我受的伤实在太重,连半分力气都没了,又谈何用上这铁戒指!”话毕,她看着右手中指上的铁戒指出着神。
“即使如此,那不如便还给我吧。”
玄虎营内,几个守夜的小兵正喝酒取乐着,今夜是那郑德贵做守夜将领,本是为了接应刘北东,但是他没看到刘北东,却是看到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便就是那刑部尚书刘坤文。
“深更半夜,尚书大人来我玄虎营做什么?”郑德贵唯恐他们玄虎营新任统领刘北东去侮辱那废物公主一事被刘坤文所知晓并来兴师问罪,于是乎便开门见山地问了这句话。
“深夜前来,自是为了查案,你们玄虎营负责协助本官即可!”刘坤文正儿八经地说着,丝毫未有发觉郑德贵眼里头的半信半疑。
郑德贵听毕,对此十分不解,查案?查的到底是谁的案子,他此时对于刘北东侮辱端木雯一事有否被刘坤文知晓已然是不大操心了。
皆因他忽然想起了一事,皇后杜静怡可是交代过他们几个人,屠宫一事是万万不能被其他人所知晓的,如若不然,皇上怪罪下来,遭殃的可就是他们几个。
此时郑德贵也不管刘坤文到底是来查那件案子的了,总归哪件都对他们玄虎营没有半分好事,于是乎他便高喊道:“明早再来!明早再来!”
“审理案件自然是求早不求晚的,你这所谓的明早再来是否专为了阻碍我而来?”刘坤文阴沉着脸,郑德贵的敷衍使得他心情尤为不快。
此时才办完淳眉身后事的林东义赶了来,眼见自家大人被堵在玄虎营大门门口,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待到了那处后,却是先摆出副姿态来高声道:“我朝第七条法令提及,玄虎营是专司皇宫案件的,而玄虎营却也是隶属于刑部门下,归刑部尚书管理,只是大多时候以统领管理为主。”
几个盘算着看好戏的小兵闻听到了林东义这话,一时不免得有些愣怔,他们竟都不知晓北周有这条法令,然而他们却也不识得几个字,又谈何去像林东义这般熟记北周法令呢!
刘坤文闻言笑着看向林东义,得亏这林东义来了,不然他却也不知道该拿这些玄虎营的人怎么办,自古以来玄虎营便是一家为大的,于是乎后来才有了玄虎营降级隶属于刑部一说。
但他这些年来不插手玄虎营的事已经是很久了,故而也便将这条法令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郑哥,咱真有这条法令吗?”小兵赵广轻扯着郑德贵的衣袖,双目间的困惑一眼便就瞧得出来。
不止赵广,其余几个小兵也都是将目光投到了郑德贵的身上,然而郑德贵吃喝玩乐倒是厉害,这种法规条例什么的,他又岂会懂得,故而他也便不加理会了。
只是此时他却是没了阻拦刘坤文的法子,硬着来吧,玄虎营隶属刑部,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向刑部尚书动手,岂不是以下犯上?
但软着来吧,他看着这刘坤文也是深知没法答应的了,毕竟刘坤文那态度已经是表明了一切。
“您还是明天请早吧,大半夜的,即便你是刑部尚书,我也没法让你进去啊!这是规矩!”郑德贵好似极为好心般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实则郑德贵更想直接把刘坤文给赶走,但他向来同刘北东不是同个脾气,刘北东实在是太过冲动任性,但他属于那类不该惹的一个都不会惹的人,故而他才能在这皇宫里头游刃有余。
“若本官今夜便就是要进去一探究竟呢?”刘坤文的脸色复又变得极为不善起来,他有直觉眼前这阻挠他的玄虎营侍卫定然是受了谁的指使的。
至于那指使之人,他的脑海中也不免浮现出那个人——皇后。
皇后到底为何要压住这件事,为何一定要步步紧逼,他刘坤文实在是尤为不解,毕竟这件事看起来同皇后并无什么干系。
他刘坤文可不觉得一个堂堂的皇后会为了区区一对冷宫母女而这般大动干戈,这皇后定然是在遮掩着什么事。
但刘坤文没想到的是,那皇后杜静怡的手竟已是遮了玄虎营的半边天,后宫女眷不得干涉内政一说而今好像成了个惊天笑话。
张内侍,杜静怡,玄虎营的侍卫,不过区区三个人,他便有些惶惑了,后宫和前朝之间,牵扯的程度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