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扇了过去。
然而端木雯即便挨了这一巴掌,右手还是紧握着贤妃的一把头发,她知道,现在的贤妃已经没法讲理了,她只能动粗。
香儿看着自家主子被端木雯折磨至此,忙抬脚踹过去,然而端木雯往旁侧一闪,那香儿踹了个空,一瞬间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贤妃见此,双手一个劲地乱挠起来,不过一时,便将端木雯露出在外的玉藕般右臂挠得伤痕累累,端木雯摸索着右手中指上的铁戒指,最后还是放弃了杀死贤妃。
在这种情况下杀死贤妃只会给她惹来无尽的麻烦,昨夜那是在皇后暗地屠宫的前提下她才能杀了何沉,今日朗朗乾坤之下,她如何能下得了手。
到时她别说堂堂正正地走出这冷宫了,便就是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而且,凭着昨夜两度失火一事,现在皇上肯定关注到了她,此时她更不能惹出事情来。
于是乎,在最后,身体的乏累的心灵的绝望终于是使得端木雯放了手,没有人知道此时瘫倒在地被香儿与贤妃怒踹的端木雯到底是在想着什么。
她本不愿再被人所欺负,只是现在这情况,她只能忍!再忍!终有一日,她一定会让所有欺侮她的人付出代价!
贤妃解了气,携着香儿往冷宫里头的废墟处走去,在走到淳眉被烧死的地方时,她却忽然停住了。
端木雯看着贤妃站在偏殿门外停驻不前,心里头不禁有些疑惑,贤妃不是恨极了她的娘亲吗,怎么此时却是连进都不进去瞧瞧了?
便就是在端木雯疑惑之时,贤妃却大笑着高喊道:“淳眉!淳眉!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啊……”贤妃看着那具烧焦的尸骨,突然却落下泪来。
“淳眉!你为何如此没用,你这条命该是留给我的!淳眉,你个贱人!”贤妃突然哭嚎起来,语气间的悲凉使得端木雯更为不解起来。
蓝衣扶起端木雯,低声同端木雯耳语道:“公主,你说贤妃是怎么了?”
“噗!”端木雯咳出一口血,虚弱地靠在蓝衣身上,但目光依旧是投在贤妃的身上,那个恶毒的女人,此时为了她的娘亲而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你还好吗?”蓝衣拿出手绢擦了擦端木雯的嘴角,却听到端木雯“嘶”的一声,顿时停了手。
“蓝衣……”端木雯半闭着眼,她已经虚弱得难以再说出什么话了,只能用眼神让蓝衣搀扶着她坐到青苔石台阶上。
她拨了拨散乱的头发,随意披在肩上,一时竟有几分随性洒脱的意味,但她此时不过是无暇顾及自己是怎么一副模样了,她现在所想的,是贤妃为何在见到她娘亲的尸骨时又哭又笑。
她觉得,她的娘亲,当年定然与贤妃有过什么爱恨情仇。
最后,贤妃并未对淳眉的尸骨做什么,只是面色阴晴不定地走了,连看端木雯一眼都没有,像是遇见了什么令自己绝望的事。
都城的云来客栈近来确实如其名般客似云来,不过还是因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那嗓音太过好听,使得掌柜的夫人一时也有些钦慕。
云来客栈的罗掌柜虽然喜欢客人越来越多,但他绝对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夫人对一个陌生男子产生钦慕之情,于是某夜他前去那面具男子的房间之中。
“这位贵客,我本不愿赶你走,但你这房间是上个月我一位熟客包下的,上次是看你身受重伤,所以才破例让你入住……”罗掌柜刚坐下便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来意。
实则哪有什么熟客,他不过是想逼面具男子走罢了。
“那人花了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面具男子低声说着,顺势倒出一杯茶水给罗掌柜,继而又轻声道:“掌柜也知道,我这伤还没好,实在是走不了!”
言下之意,他不走。
“不过是锁骨受了伤,不碍事吧!”罗掌柜是铁了心要面具男子走了,万一自家夫人真对面具男子着了迷,到时他找谁哭去?
面具男子因着所戴面具不过是遮住了上半张脸,故而那阴狠一笑一时竟使得罗掌柜有些发愣,仿佛此时自己所说的话是如此可笑。
罗掌柜无意之间瞥见床上那把寒意森森的铁剑,忽然一愣,直觉这面具男子不是个好惹的货色,于是乎只扔下句“贵客好生歇息”便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方才面具男子的笑实在是太可怖了,那面具男子的气场让他深深觉得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