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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晋国士族林立,府兵横行,难道就这么点兵将吗?”
刘裕沉默不语,静待下文。
王修容便继续道:“其实,若是我们大晋之中的各个士族均同仇敌忾,甘愿出一份力气的话,秦军到不了此地,或者说,他们连国门都进不来,只是如今...唉...如今为何这盱眙只有桓家军到此?你可知晓?”
刘裕细思了一会,回道:“他们均在明哲保身,幻想着就算国破,依旧可以投敌叛变,保存家族资本令自己将来也可活得逍遥自在。”
“正是。”王修容点头道:“如果他们的资本在这抗秦之中打没了,得罪秦军导致将来投诚不得不说,而就算胜了,一样也会导致自己家族损失巨大,地位便会一落千丈,这左右不讨好,当然不会派兵来此支援。”
刘裕问道:“那桓冲为何会来?”
“桓冲的桓家雄据荆州一带,已成气候,他若不来,秦军灭了大晋之后,他一样不能善终,就算是投诚与秦军,势力也必定会被削弱,任人拿捏,桓家叔侄乃是有大志向之人,这当然不是他们所愿见到的。”
大志向?刘裕一阵错愕。
王修容是何许人也?那是建康王府之女,天下闻名的帝国虎姬。
如今连王修容这等人物都说桓家已成气候,那还要什么,才叫
做有大志向?
当然是除了那个位置。
如此,刘裕便可理解为何他昨夜求情说唯他桓冲马首是瞻之时,这桓冲立马就放了他一马。
这是在拉拢人心,意图不轨啊,这些看似随手的恩赐,其实,都是在布局。
当真是所图甚大。
只不过如今秦国势大,桓家迫不得已,只能与朝廷合作,先保存实力活下,再图他想,这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刘裕道:“既如此,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怎么还不赶紧出力?”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王修容低语道:“若是大晋输了,虽然他桓家势力必定会被秦国打压,但其若无脸无皮的投诚,依旧还有一条活命之路。”
“而他若是与秦军拼光了家底,就算赢了也是两败俱伤,以他桓家这几十年来的作为,陛下也未必会放过他们,这桓家如今是左右不是人,所以,只能出人不出力,想要在这两方势力之间维持一个平衡,好令他们可以苟延残喘,再图他意。”
“原来如此。”
刘裕总算是明了事情经过了,有些时候,自己人比外人还要狠就是这原因,外人或许只想你臣服于他,而自己人,却是想干掉你啊。
一路沉默的随王修容返回盱眙。
这时代比他想象中的还有复杂太多了,各方势力掺杂,实在难搞。
身处这乱世,他该如何自处?
刘裕突然想到自己自从来到这时代便是如条咸鱼一般,处处随波逐流,实在不堪。
嗯,大家都有志向,那自己也该有点志向了,刘裕暗下决心。
自己也要当个有志向的人,先立个小目标,安安稳稳吃软饭。
如今以自己与藏爱阙的关系,她应该挺乐意养自己的吧?
想到如此,刘裕顿感一阵甜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令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阵甜蜜的笑意。
突然的,王修容的狮子吼在他耳边响起:“收起你的淫笑。”
刘裕惊了一下。
“想什么呢?”
刘裕赶紧嘿嘿笑道:“没什么。”
王修容白了他一眼:“你们男人这幅模样,定是在想什么龌龊事儿,算了,十个男人九个贱,还有一个非常贱,我也管不了你,只不过,我刚刚与你说的,可是听进去了?莫要与那桓家叔侄走太近。”
刘裕一阵尴尬,赶紧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回营帐中去吧。”
“好。”
“对了,师傅,你还挺了解男人的嘛。”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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