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奴当真是机智过人,仅是一面,便可猜的如此。”王谧表示同意,然后沉思了一会,好似有点挣扎,唉声叹气了几声,才又继续道:“这璞玉楼据我所知,一开始乃是我王家同族王凝之所有,后来几经转手,我便不再理会,想不到如今竟落入胡仙儿手里。”
“可是你那信仰五斗米教的族人琅琊王氏王凝之?”徐羡之皱了皱眉头,而后好似思虑到十分有趣的事情,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让刘裕感觉,这羡之莫不是个神经病不成?
“听闻你那族兄也是个妙人儿。”徐羡之看了看王谧,继续道:“那走路都不为一直线,而是左右对走,脚踏七星,不过八步便要有一拜,无事还来个做堂摆法,烧符点香请神求仙。”
“这不就是个跳大神的吗?”刘裕惊叹一句,顿时令王谧也有点尴尬,他也是没想到,自己族人之中竟有如此奇葩,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承认下来。
“对,寄奴所言极是,这五斗米教就是一装神弄鬼跳大神的,奈何如今朝堂上下,信众颇多啊。”
“这...”
王谧的话令刘裕有点心虚了,朝堂之中都信众颇多的话,那刚刚之所言不就得罪了大部分高官士族了?
看到刘裕突然间闭嘴不语,王谧二人却也是猜到刘裕心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裕哥儿莫慌,我两与你却是同样的心思。”
刘裕闻言,稍稍安心,所谓祸从口出就是如此啊,还好现在旁边就王谧两人,这两人应该不会出卖于他,往后却是要注意注意才行。
“对了,稚远兄,你猜这胡仙儿是否也是五斗米中人?”
“八九不离十。”王谧肯定道:“以胡仙儿如此姿色,在这京都城中到处联络,搅风搞雨的,可能还是个核心人物,我两人得提防着才行。”
“如今看来,这五斗米教发展势头已经伸到京都,这始乱大晋者必为此邪教也,就如东汉之张角一般,或许,比张角还有过之,乱世不远矣。”徐羡之轻抚了一下额头,感觉十分的劳累。
“你就别想着只当个纨绔子弟了,回去好好准备准备,以应不时之需。”王谧看着徐羡之那副失望的样子,再次提醒了一句,这小子明明两眼清醒的很,却天天没个正形。
“公子,姑爷,原来你们在这啊。”
这时,一个王家的仆人远远赶来。
“姑爷家人已到王府,王老将军差我来寻您们回家。”
家人?刘裕看了一眼王谧,发觉他也在看着自己去,便只好点头致谢,而内心却是苦笑不已,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刘寄奴一家呢。
只是如今,刘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去面对。
看着刘裕三人慢慢走远,胡仙儿才掉过头来,她一直于璞玉楼三楼的窗边在观察着刘裕三人。
“小姐,您觉得如何?可是能拉这两家子弟入教?”花儿于旁边轻问到,她送完刘裕三人之后,就再次回到这三楼的大厅之中了。
“那王稚远处处提防,而那徐羡之看似放浪形骸,却是个只占便宜的主,若无利益相交,难以拉他们入教。
不过,我观那王家赘婿刘寄奴虽不曾言语,眼睛却是时不时落于我身上,如若是个好色之徒,他可能是个突破口,只是,我也不好肯定其是有意还是无意。
毕竟能入王劭的法眼,绝不是个如徐羡之所言的滥竽充数之人,细想一下,若是他无有令王劭欣赏的地方,怕是难入的了王家府邸。”
“那我去查查这刘寄奴的底细?”花儿恭敬的问道。
“暂不需要,还未过门,一切均有变数,先别浪费精力于他身上。”胡仙儿沉思一下后,拒绝道。
“如今天下,门阀割据,民不聊生,各个势力均是在浑水摸鱼之中,当真是混乱不堪,虽不知谁是英雄,但是,定然不会是一落魄而入赘之人,这天下,终究还是士族的天下。”
“教主恩德遍地,信众数十万,难道还不算英雄?”花儿疑惑道。
“如今大晋老皇帝还在,各方均是折服,还算听的调动,而我们五斗米教如今是那出头之鸟,恐怕是首当其冲,难以成功。”胡仙儿苦笑了一下,自感乱世佳人难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