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冬在回府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语,心里想着的就是这件事。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如此境况惨淡的人是怎么考上状元的。
听到叶宁冬的这番言论,众人都沉默不语。叶安珺三兄弟也皆低下了头,这位状元如此凄惨么?难怪此前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字,若真是这样一个人,在如此艰难的状况下还能夺得魁首,可比他们强多了。
他们从小到大读书,从小时候起家里就有私塾,府上会请最好的夫子教他们。长大了他们考上国子监,也有最博学的夫子给他们授课。他们可以读到别人寻不到的孤本典籍,炎炎夏日有冰镇食物纳凉,森冷寒冬有炭盆手炉取暖,每人的书房里还有丫头小厮端茶递水。
而那个许铭舟有什么?若他出身贫穷,小时候左不过在村学或县学读了书,一步步从童生走来。历经多年的考试,辗转镇上、府城、大都,靠着双腿走了半年。说不得小时候家中缺衣少食,还要替父母劳作。温饱都无法顾及,却要分出心思读书。
十年寒窗这个词,是用在他这种人头上的。
一想到这些,叶安珺兄弟三人越发愧疚,只觉得自己考取的功名似乎没有什么值得说道的。他们也在心中暗想,明日参加文曲礼和承恩宴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结交一下这位状元郎。
特别是叶安峥,他的名次离许铭舟最近,日后与他相处的时候肯定很多。就拿明日的承恩宴来说,他也是和许铭舟坐在一处的。
叶永和长叹一声,“这位状元公颇不容易啊,你们日后要好好与他相处,多向他学学。”
叶安珺兄弟三人齐齐点头道是。
其他人也是一阵唏嘘,纷纷感叹新科状元的不容易。
叶宁语听着这些话,始终紧抿着双唇,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许铭舟所经历的,恐怕也不止于此。比如,他除了忍受穷困,还要忍受着别人对他的杀意。稍有不慎,便命悬一线。
叶宁语想起了那张稻草堆里苍白的脸,心里也默默叹了口气。
回到秋水院,叶宁语略微思索着,提笔写了封信,就将方管家叫了进来。
“方叔,将这封信送到淮州沈家,亲自交到五姑母手里。”
方管家拿着信的手一顿,五小姐?
叶宁语口中的五姑母,是叶永长庶出的妹妹。当年老国公爷共育有三子二女,除了老大叶永长,老三叶永和、老四叶永德以外,还有二姑娘叶念华,以及五姑娘叶念琴。
兄妹五人从小感情深厚,叶念琴体弱多病,家里的兄长和姐姐们没有对她庶出的身份有什么芥蒂,人人对这位五妹妹都是呵护有加。
她十四岁那年,有一次受了风寒晕倒,府医为叶念琴把了脉后,说她身体受损,日后恐子嗣缘分单薄。叶家人闻言十分忧心,过几年就该婚嫁了,若是子嗣缘分单薄,可不好说亲啊。
一晃便到了十七岁,叶念琴始终没有说到合意的亲事。那一年也是科举之后,不知什么机缘她同一位姓沈的举子结识了。
那位举子生的眉清目秀,却生性内敛,虽然上了榜,却掉在榜尾,比如今的叶安怀还差了许多。
叶念琴对沈公子一见钟情,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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