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父亲比起来,这两人的性子真是毫无干系。
“谢公子此次金榜题名,叶宁语向谢公子道喜了。”
虽说谢卿童此次的排名很是靠后,紧挨着叶安怀。可能够上榜,也算是金榜题名了。叶宁语这句话,说得没什么错。
相比起谢卿童的拘谨,叶宁语大方得体,姿态沉稳,目光如常。
谢志远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瞟了一眼自家儿子,微眯着眼,心中却是十分后悔。
以前怎么就没好好栽培他呢?如今要功名没多大功名,与叶家两个小子比起来差远了。要气度也没气度,还及不上人家姑娘。
终究,是自家儿子高攀了。
谢志远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有些不妥。
不过,一番思索之后,依然是老父亲对儿子的爱意占了上风。怕儿子一时接不上话,忙道。“哪里哪里,叶家几位公子才是人中龙凤,老夫还未向叶大姑娘道喜。”
叶宁语依旧微笑着,“那我就替三位弟弟受下,谢过大人了。”
谢志远摆摆手,“诶,无需道谢,都是自己人,嘿嘿嘿嘿嘿……”
谢志远的笑声十分爽朗,让人听着,觉得他把叶宁语当成了自己十分要好的拜把子兄弟。
随即,谢志远又转头看向谢卿童,满脸真诚地叮嘱。“明晚的荣恩宴上,你可要好好向叶家三位公子学习啊。”
荣恩宴是每届科考之后宫中设下的例行宴会,由礼部主理,上榜的考生无论是几甲,都有资格参与。若皇帝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来宴会与学子们同饮几杯。若皇帝不来,便由皇帝钦点的几位大臣代劳,与学子同乐。
考生们自然是盼着皇帝能来的。毕竟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皇帝的机会,第一次是殿试。
对于已经经历了殿试的学子们来说,殿试其实只是开始。殿试放榜之后,一甲的前三名可以直接入翰林。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和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其余的学生,后续还要参加一次朝考。再根据他们的考试成绩,结合前面两次会试和殿试的成绩,选出一些好的学子,分入翰林院从庶吉士做起。至于其他人,要么分到各部院当主事,要么分到地方任知县。
而一旦殿试之后,这些学子要想再见到皇帝一面就很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后续的朝考和官职分配,都由礼部和吏部主理,皇帝是不管这些小事的。若有人在朝试之后,被分配到了地方任知县,那么这辈子便无缘再见天颜。
所以,明晚的荣恩宴或许是他们其中一部分人有生之年见皇帝的最后一面,这还是在皇帝赴宴的情况下。要是虞帝不来,那么他们这一生唯一的机会便是殿试了。
谢卿童虽然是二品尚书的公子,却也只在殿试上见过皇帝一次。他深知荣恩宴的重要性,忙躬身道是。
谢志远这一番动作看得白承之和顾甄儿直皱眉。说白了,这几人存着一样的心思,谁又看不清谁心里的小九九呢?
白承之清了清嗓子。“叶家三位公子高中,刚刚听闻府上要设宴。不知何时设宴,白某作为三位公子的夫子,就厚颜不请自来叨扰一番了。”
啊?叶宁语猛地抬头看向白承之。她什么时候说过府上要设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