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把白先生送回去了。”绿珠轻快的声音响起,人却是还没进屋。
几个呼吸间,从外面回来的绿珠一进门就看到叶宁语那张红晕的脸,忙叫了起来。“呀!姑娘的脸色怎这般红,是不是酒意还未褪去,奴婢这就去给姑娘准备醒酒汤。”
说罢,就要退出去。
青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绿珠。“姑娘这会怕是乏了,你先去打点热水来。”
绿珠一脸为难,“可是……”
青连推着绿珠就往外走,“哎呀快去吧!”
绿珠不情不愿地被青连推了出去。回到屋里,青连一言不发地为叶宁语准备床铺和明日要穿的衣裳。
叶宁语看着嘴巴紧闭的青连,心中失笑。“今晚我和白先生说话,你都听见了?”
“没有没有。”青连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手也在胸前摆动,那双眸子真诚无比,“奴婢什么也没有听到。”
青连没有说假话,他们之间隔得有十来步,主子说话的声音很小,她们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可两个丫头又不是瞎子,姑娘和白先生站得那么近,那么亲近的动作,哪里像是寻常朋友间的举动啊!
虽然眼见为实,可青连不敢妄自揣测主子的事,头就低得更低了。
见青连这副害怕的样子,叶宁语索性也不问了,“你把母亲今日给的东西拿过来吧。”
青连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转身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江氏今日给的盒子。
叶宁语接过盒子打开,一件镶嵌着满身细小珍珠的汗衫背心映入眼帘。
叶宁语拿起这件汗衫细细打量,才发现颗颗珍珠被镶嵌得密密麻麻,一根针也扎不进去。而背心的内里,叶宁语看到了串联珍珠的线头,那不是丝线,而是一根根竹丝。
这是……竹丝珍珠衫!叶宁语顿时明白了母亲的良苦用心。
竹丝珍珠衫坚硬无比,密不透风,可防刀剑。同时,竹丝还有吸汗的用处,穿在身上十分舒适。这件衣裳的线头细如发丝,可想而知母亲是用了多少功夫才将这件小小的衣裳做好。
说来说去,母亲是担心自己受伤,这才一针一线做了件这个。
想起去年自己受的那场重伤,母亲定然心有余悸,不然也不会有这份生辰礼。
难怪江氏不让她在人前拆开,少有母亲送女儿这种衣裳的。
想到这里,叶宁语的手抚上了那件珍珠衫,手心小心翼翼划过,感受着上面的温度。一时间,热泪顿时涌入她的眼眶。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不管如何筹谋,如何算计,她都会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
转眼就到了二月底,大都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是瑞王进了一趟宫,他出府的缘由着实让人意想不到。
二月二十四这日,瑞王妃被太医诊出怀有身孕。瑞王立即让人去宫里报喜,虞帝闻言,大为高兴,随即解了瑞王七日的禁足,让他进宫面圣。
瑞王这一进宫,许多人就坐不住了。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雍王。
雍王亲自来了叶府,问叶宁语上次信中所提之事何时才能办妥,叶宁语说就这几日了,让他耐心等着。雍王的心情十分糟糕,但也只有便耐着性子等了两天。
两日后,便发生了第二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