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因为,如今兴隆酒楼的红契在她的手里,虽然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并不代表她就不是兴隆酒楼的东家。
自己半夜潜入,是为了查探要事。白承之三更半夜地跑到自己的地盘来,又是为了什么?
叶宁语换了一种说法,“你是找人还是找东西?”
白承之将自己的剑抱在怀里,“如果我说,白某今日算了一卦,知道叶姑娘会来,便在此处等你,叶大姑娘可信?”
叶宁语的嘴角抽了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你说呢?”
“好吧!”白承之走过叶宁语身旁,目光落在后厨大门的那几把锁上,“或许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叶宁语先是看了白承之一眼,随后也看向了那几把锁。“你去开。”
白承之皱着眉,直摇头,“撬人门锁,实非君子……”
“你不是挺会开锁的吗?”未等白承之一句话说完,叶宁语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
呃……白承之心里长叹一声。
皇帝寿辰那日,他们二人被锁在那间空屋子里,也不知白承之用了什么法子,抓着门摇了几下,屋外门上的锁竟就这样掉了,看得叶宁语在心里直呼高手。
一想起那晚的情形,叶宁语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在,她轻脚走到后厨门口,看着旁边的人,又看向了锁。
白承之也不再推辞,几步来到门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银针。银针入锁孔,来回一两下,那锁就被他给撬开了。
这枚银针……叶宁语越看越觉得熟悉。不,岂止是熟悉,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针!
可是,自己的银针被她藏在袖口。这个姓白的,竟然……偷他的针?
这样的人,能是六国大儒蓝老的弟子?这样的人能进国子监当夫子?叶宁语此时很为家里三个弟弟感到担忧,不知他们今年三月能否上榜。
就在这样的腹诽之间,门上的几把锁已尽数被白承之卸下。他小心翼翼将锁收好,缓缓推开门。
叶宁语紧跟着白承之,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就是一间普通的后厨,备菜区、烹饪区、柴火区倒是分得很清楚,整体看上去倒也干净整洁。
两人在后厨里打量着,似乎很有默契一般,一人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各自查探一番后,又回到了屋子中间。二人对视一眼,皆摇头。
忽然,一阵隐隐的轰隆声传来,十分微弱,像是车轮撵在碎石上的声音。
很快,这个声音就逐渐隐去了。可随即,又是这样的声音由远及近,又隐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人做出了一模一样的举动,他们猛地蹲下身子,尽量将耳朵凑到地面上,听着从下方传来的动静。
他们越听越确定,就是车轮的声音!
这下面,有空间,有人,有马车!还有……白日里不止一次听到的打铁的声音!
将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一个完整的猜想在叶宁语脑海里形成。
她直起身,抬头的瞬间脑袋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嘶……”她下意识捂住头。
“没事吧?”另一只手也下意识挡在了她的头前,就在触碰到她额头的前一瞬,又堪堪停下了。
白承之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声音十分轻微,叶宁语从他的唇语中读出了那三个字。“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