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品很好,长得不帅但是耐看,个子高大雄壮(严格来说有点肥),孔武有力,很有安全感。如梦估计不会有机会了。这个如梦真名黄菊,今年二十一岁,是望谟县人,与这个县一水之隔,她为了给父兄还债,不得不到这里来。她母亲又是病秧子,算起来也是苦命娃,凭着年轻貌美,她已经成为头牌,想翻她牌的人至少也是县里有头有面的人,自从她被李揽富翻牌之后,利风楼老板就没有让她与别人了,老鸨是认得李揽富的,把他当金主,确实,每个月他都会请头面人来十来次,每次都有大消费,老鸨不得理由不把如梦留给他独享。或许日久生情,反正每次见到李揽富,如梦都心里激动万分,都期待晚上能云雨一番,毕竟自己也是有需要的正常人,奈何李老板只是让她通宵的坐椅子上。第二天醒来黑眼圈不说,骨头都坐散架了,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们云雨百十次呢。这个如梦,甚至希望李老板能叫她黄菊或者小菊,更希望给李老板生一儿半女的,以后有靠。这女孩犯痴来,鬼也揽不住。正是:
少女有情汉不知,
为何当初还相识。
人生苦短爱持久,
今生不做孤魂思。
妻子贾氏在窗前盼啊,心神不宁。她坐在窗前眺望,只听见工人伐木声音以及他们喊得号子,“一哟哟,二哟哟,再不卖力划不着,回去不得抱老婆......”树木被拉倒后树枝与树枝刮擦的“沙沙声”估计就是林场特有的音乐了。山上的布谷鸟不停的叫,空中盘旋着老鹰吓得一群小鸡娃跑进圈里,几只可爱的中华犬瞬时露出狰狞的牙齿,有想把老鹰吃掉的冲动,几个孩子在院里看着蚂蚁与毛毛虫对抗,一只公鸡趁娃不注意,一口把毛毛虫叼走,一个孩子立马追上去,公鸡跳上前面的树干,惹得这孩子无奈的看着。管家在院里锻炼身体,一边走一边盯着脚尖,似乎在丈量自己的步距。王泊龙起来在院子里打拳,打得浑身冒汗,每天早上舒展筋骨是他必修课,天王老子都改不了他这个习惯。这一切都被贾氏看得真真的,但是她仿佛又看不见。她与李揽富十七岁成婚,俩人都是同命,她是王竹翱的姑表亲,基于此层关系,俩人婚前一直有互动,婚后也相敬如宾,即便李揽富去当兵那几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都遵守妇道,没有起过二心,甚至都以为李揽富死了。在这个林场,只有王泊龙知道李揽富在党内叫王竹翱,也只有李揽富知道王泊龙叫王晴月。他们在外人面前都叫党外名字。贾氏今早起来才见到王泊龙本人,昨晚只听管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其余就没有细问。今天看到了客人庐山真面目,感觉他和自己夫君李揽富不搭界,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当然不是说王泊龙是卖烧饼的那样,而是相对于她的夫君来说,王泊龙个子也很高的。贾氏特别害怕李揽富给她带女人回来,她甚至怀疑丈夫每次出去都和别的女人野合,所以此时她心急如焚。当李揽富的马车穿过竹林,她几百米开外就能听到马蹄声。她就像初婚的少女一样,会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马车跟前,以至于当晚就要通过身体来检视一下自己夫君是否偷食,女人的神经是敏感的。丫鬟已经把饭菜端上桌,管家也把王老板请来,席上就只有李揽富夫妇和王泊龙,旁站服务的是年方十六的丫鬟青儿。“李老板,感谢您的热情款待,在下不采购木材都说不过去了,看着李老板家大业大的,木材就打本卖给我如何?”说着二人哈哈大笑起来,“王老板,即便生意不成仁义在,来我敬您一杯,”二人仰着脖子一饮而尽。他们喝的是大米酿造的低度米酒,喝五大碗不得问题,但是后劲很足,当地人都叫biang汤酒,是山里人自采三十六味草药自组配方酿造,独具特色。由于是低度酒,满足了大碗喝酒的豪爽,又满足了让人一醉方休的激情,同时又满足部分人酒壮怂人胆的底气。在滇黔桂三角区,这个酒带来的酒文化特别深厚。“王老板,下午陪我去巡山,带两把枪,顺便看有野兔什么的,我们打几只来吃,顺便让我检视您的枪法如何?”“那王某恭敬不如从命,我们饭后喝一杯茶就出去吧。”“没有问题,来干一杯。”“王老板,我还没有问您是哪里人氏。”“回李老板,我家是本省旧州的,与贵州八渡隔江相望,所以口语也和贵州很接近,后来搬到团坡寨。”“原来如此,我有一事不解。”“李老板请讲。”“沿江林场很多,价格相差无几,王老板为什么舍近求远到我这里来呢?”“实不相瞒,下游二十里有一买主正好缺货,我就是要卖给他的,前提就是三个月才给我本金,我就当多结交一些朋友,所以就阴差阳错进入李老板的地界。”“缘分哪,来喝一杯。”李揽富故意在夫人面前打探王泊龙家底,其实是故意掩人耳目,对于闹革命,上不能告诉父母,下不能告诉妻儿老小。说着二人已经喝了三小碗,贾氏则一边听一边吃,都差不多饱了,只是家里有客人,她不便提早放下碗筷。贾氏不时用余光打量着王泊龙,王泊龙也发觉她偷瞄自己。“王老板,以后多到家里来,除了我老婆,其它的您随便支配,”李揽富哈哈大笑的说,这把夫人贾氏满脸通红。“揽富,你是不是喝醉了,净说胡话,稀里糊涂的,人家王老板那会缺什么啊,”贾氏细声细语的说。丫鬟小青也在偷笑主人,他居然说除了夫人,什么都可以任由支配,那不是包括自己吗?她可不能做小,自己虽然是丫鬟,但是也不能委曲自己。“夫人,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啊?”“就你贫嘴,”说着手掩着呵呵一笑。
李王二人在大堂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喝茶,酒意渐散,李揽富命下人拿两枝汉阳造步枪,两匣子弹,各人拿好,出门了。林间不时响起清脆的枪响,伐木工人日久见怪不怪,反正都知道老爷出去打猎了。李王二人没有叫随从,所得猎获自己背上。“晴月同志,我昨天已经打探好了,这两天县里会派人巡江,他们要把红水河、南盘江和北盘江属于广西的地界都巡察个遍,这两天风头正紧,这些人说是巡察,实属与干强盗打家劫舍没有区别,就是想捞一点好处。您带那么多现货不太方便,到时候我叫信得过的人护送您,直到您安全了自寻时机把人叫回来就行。”“沈竹翱同志,我来时和上级研究过折返路线,多绕些弯路,但会安全许多。现在经您这么一说,我们再调整一下行程,尽量少乘船,多走一些不常走的山路方稳妥一些,”说着从荷包里摸出一张滇黔桂三角区军事地图,二人研究起来。六天后,王泊龙起身了,李揽月派了六个人跟随。大家都化妆成收山货的民夫小贩,一边吆喝一边前行。半月有余,一行八人才到八渡。王泊龙见已经到达目的地,就打发随行人员回去向李揽富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