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川和温柔是联姻,不是普通的恋爱结合。
温家和靳家如今捆绑在一起,是不可能交恶的。
靳寒川和温家不点头,这婚,温柔离不了。
也是认知到这点。
温柔没想立马就能和靳寒川离掉,但她和靳寒川是再也处不下去了,她找了个理由,赖娘家待了一段时间。
回娘家住一两日是没啥问题的。
住久了就显端倪了。
尤其是温父还在应酬的时候,巧遇了靳寒川。
得知靳寒川人就在南城的温父让温夫人打探一下温柔是不是和靳寒川耍性子了。
温夫人当即就问起了温柔,“你和寒川吵架了?”
温柔想了想,把她想和靳寒川离婚的事情告诉了温夫人。
不出意外的,温柔被温夫人训了一顿。
温柔把靳寒川有初恋情人瞒着她,还把她当替身的事情给温夫人说了。
“妈,我不想和一个拿我当替身的人过下去了。”
若她不爱靳寒川,他把她当谁都无所谓,可偏偏她爱。
也正是爱,所以她才接受不了他拿她当替身宠爱。
温夫人说,“爱不爱有那么重要吗?他对你好不就好了?”
这一年多以来,靳寒川待温柔如何,温夫人是有目共睹的。
她虽然对靳寒川的出身不太满意,好在他也不是那种婚外情的私生子,倒不至于叫她厌恶至极,女婿对女儿好,当母亲的,总归是喜欢的。
两人新婚燕尔,温柔却要闹离婚,温夫人想敲她脑袋,“而且当初是你吵着非要嫁的,这才结婚多久,你就闹离婚,你这让旁人怎么看待咱们家?”
温柔抿了抿唇,“我接受不了他心里有别人。”
她如果知道靳寒川一开始就有个跟她长得如此相似的白月光,她不会嫁给他。
温夫人觉得恋爱脑的女人就是目光短浅,肚量小,“一个死人,你跟她计较什么,她还能跟你抢老公不成?再说了,一个死人他都能惦念不忘,说明他长情,日后对你,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可是那个死人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温柔嘟囔,若只是一个死人,她或许都不会如此在意,关键是,她们长得一样!
“那又如何?她已经死了。现在被疼被宠的不是你?你管你跟她像不像,老公对你好,就行。”
温夫人觉得温柔事儿多,老公愿意跟祖宗似的伺候着你,你睁一眼闭一眼享受不行吗,非要去计较这份恩宠来源于什么做什么。
温柔知道跟温夫人说不通,干脆闭嘴不说了。
倒是温夫人看出了她的心思,警告了她一句,
“这桩婚事是你自己选的,你跪着也得给我走完。”
温夫人强势地告诉温柔,温家不可能同意她跟靳寒川离婚。
见家里不同意她和靳寒川离婚。
温柔很是心烦意乱。
她无法再跟以前那样和靳寒川相处了。
她满脑子都是郝志伟之前跟她说的他姐姐和姐夫多相爱的事。
靳寒川说他没有把她当替身。
谁信呢。
她和恬恬长得那么相似。
她又如何能做到一点都不多想。
温夫人不准温柔胡闹,把靳寒川叫来一起吃了个晚餐,准备让靳寒川把她领回去了。
温柔回娘家住了差不多半个月了。
这期间,温柔是以靳寒川出差不在家,一个人孤单回娘家住的。
要不是温父撞见靳寒川就在南城,发觉两人之间的不和,夫妻俩还不知女婿和闺女结婚不过四个月,就离心了。
吃过饭后,温夫人见温柔拉着脸,好似别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表情,又开始说起了教来,“能不能别那么矫情?寒川对你还不够好?饭桌上,就差把饭喂你嘴里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当初是你自己非要嫁给他的,现在因为这点小事,你就闹离婚,你当结婚是过家家?”
温柔本来就心情压抑,此刻听到温夫人如此训斥她。
她当即忍不住红了眼。
是不是选错了,就一定要一直错下去。
她当初和靳寒川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不知他有个放不下还长得跟她那么相似的白月光。
温柔也知道,自己和靳寒川的婚姻已经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而是两家的事儿。
感情上她可以挑剔,铁板钉钉的婚姻,她不能。
丈夫爱与不爱,她都得咬着牙过下去。
可是……
温夫人上下扫视了温柔一圈,像是看出她还在耍性子,神色顿时不耐了起来,“任性矫情要适度。温家和靳家有个大项目正进行着,你是温家大小姐,别整日沉浸于情情爱爱里。”
她似相劝又似命令般地说,“回去跟寒川好好过去,人家寒川对你够好的了,知足吧你。”
温柔低着头,绞着手指头,没吭声。
靳寒川在书房和温父谈事。
并不知母女俩之间的谈话。
出来看到低垂着头坐在沙发那的温柔,靳寒川过去喊她,“柔儿回家了。”
温柔起身,乖乖地跟在靳寒川身后。
靳寒川隐约感觉温柔比之前还要沉闷了不少。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多问。
他跟温夫人和温先生告别,随后上前搂住温柔的肩头,揽着她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
温柔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有跟靳寒川说。
靳寒川开车的时候,抽空看温柔几眼。
到了家,温柔直奔卧室,她闭眼躺床上,拒绝和靳寒川沟通。
靳寒川见此,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愿意相信我。”
温柔也不知他要如何做,她才会信他。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
靳寒川站在床边,拿她无可奈何,“柔儿,你还不明白吗?你父母是不会同意我们离婚的。”
他坐到床边,抬手握住她的手,好声好气地哄她,“不闹了好不好,我们好好的。”
温柔当即睁开眼。
她满眼猩红地瞪着靳寒川,“我闹?要不是你骗我,我至于跟你闹?”
“我们举办婚礼之前,你明明有很多次机会跟我坦白她的存在,可你却故意隐瞒着我,甚至还和郝志伟一块演戏蒙骗我,说什么他姐夫是你朋友,真恶心。”
温柔气得拿枕头砸他。
她和郝志伟是在靳氏集团大堂偶然巧遇上的。
郝志伟说来找他姐夫。
当时靳寒川下来接他,郝志伟对他喊了声姐夫。
看到她也在,兴许是怕事情败露,靳寒川竟然跟她说,他是郝志伟姐夫的朋友。
还把郝志伟给支开,不让她跟他多接触。
他就是个骗子,骗心又骗婚。
靳寒川任由枕头落他身上也不躲,“你和谁联姻不是联,跟我联姻,有什么不好?柔儿你扪心自问,这一年多以来,我待你如何?”
“你敢保证嫁给别人,能有嫁给我好?”
温柔没吭声,显然是没法笃定地说一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靳寒川这样好的脾气,任她打,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只是一想到他对她的这份纵容来源于什么,她心里就膈应难受。
靳寒川轻轻抚摸温柔的脑袋,“柔儿,很多事情,不必那么较真,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吗?”
“无论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相识结合,都不会影响我这辈子对你好。”
他俯身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脸上,满眼缱绻温柔地凝着她,“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极其的温柔,而且带着蛊惑。
温柔眼神失焦地看着他。
脑海里不停地掠过他们在一起的种种。
顶着大暴雨前来接她的靳寒川。
生病千里迢迢飞回来守着她的靳寒川。
来月事肚子不舒服,会抱着她给她揉肚,爬山会蹲下来说要背她,她冷,会脱衣服给她披着,她被不听话的学生气着,会哄她开心的靳寒川。
回望过去,靳寒川真的对她很好,比她的父母对她还要宠溺上百倍。
她这一生,没能在父母那得到的关爱,这个男人用一年就给她填得满满的。
“你爱我吗?”温柔忽然启唇问他。
“什么?”靳寒川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温柔忽然把话题跳跃到这上面来。
“你爱你的妻子温柔吗?”温柔心想,她这辈子大概是要栽他身上了。
只要他现在爱的是她温柔,她不计较他们相遇的原因是什么。
就算他心里藏着个无法放下的人,她也忍了。
靳寒川怔怔地看着温柔,嘴巴像是被堵上了一般,怎么都说不出温柔想要的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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