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这个母老虎啊。”
小鱼的脸腾地红透,她抱住杨昊的手臂便咬了一口。
杨昊“哇”地一声叫了起来,小鱼吓了一跳,忙伸长脖子倾听窗外动静。夜色已深,没有任何动静。小鱼松了口气,缩到被窝里,这时她才注意到杨昊正斜着头深情地在望着她。小鱼心里飘过一阵暖流,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于是她拉过杨昊的一条手臂来当枕头,把后脑勺抵着杨昊的下巴,拱了一阵子,总算找到一个踏实的姿势,然后她把杨昊的另一条手臂抱在怀里,甜甜蜜蜜地闭上了眼。
二日早起,杨昊到练功房里练功。
早饭是小鱼送过来的,她陪着杨昊吃了一小碗稀饭就走了。章夫人交给了她一项重要任务:为杨昊选几件衣料。儿行千里母担忧。章夫人打算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亲手为儿子缝上几件像样的衣裳。杨昊以前穿的衣裳一半是城里的裁缝缝制的,另一半都是出自晴儿之手。
杨昊刚刚吃过早饭,家人来报,莱国公府有人求见。来者是一个陌生面孔,见了杨昊后,说道:“我家大郎请杨大郎过府一叙。”杨昊冷笑道:“你家大郎如今进宫当官了,便不肯登我的门了是不是。也罢,我去见他吧,看看殷中侯有何指教。”
管家骑着马在前面引路,七拐八拐的,竟引着杨昊到了祁家。杨昊不觉一惊,正要动问,却见殷桐香和祁墨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锦衣大汉迎到了门口。杨昊觉得此人有几分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杨兄弟,是我啊,段玉明。”锦衣大汉见杨昊发呆,自我介绍道。
原来是颍王府的典军段玉明,杨昊不久前见过他,就是他告诉杨昊秋后要举行“行操秋典”的,让杨昊加紧温习备战。现在想来,原来都是为了在球场捉拿王守澄。
“段大哥如今已到京兆府任职了,京城内外的巡街逻卒都是他的手下,以后你有什么麻烦,只管提段大哥的名字,保证管用。”祁墨笑着说道,他给殷桐香递了个眼色。三人中数殷桐香跟杨昊关系最铁。杨昊心里凛然一惊:三人神神秘秘地将自己约到祁家,又是这副开场白,杨昊隐约觉察到是祁玉出事了。
“大郎,有件事我们本不想跟你说,但是兄弟一场,不说又觉得对不起你……”
果然是祁玉出事了,否则殷桐香何至于磕磕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是祁玉出事了吗?”杨昊急忙问道。
“三哥,你不要着急。祁玉她没事,只是有点小麻烦。”祁墨一边安抚杨昊,一边丢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侍从。侍从起步向祁家内院跑去。
段玉明道:“事到如今我们就明说了吧,祁玉其实是小青衣派到府上的密探。”
小青衣之名杨昊是听说过的,大明宫里自己抓捕的郭勤就是他们的首领。
“这,这怎么可能?”杨昊脑子嗡地一响,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迅即他就冷静了下来,不对,自己曾经夜探过祁家,无意中听到祁玉跟她那个假爹的对话,她应该是个暗娼,怎么一眨眼却变成女谍,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吧。
祁墨的侍从从内院带来了一个身穿青衣的三十多岁汉子,尖尖的下巴上光溜溜的,寸毛不生。在须发飘飘的唐代,三十大几的男人不蓄胡须,跟现在三十几岁男人蓄一部大胡子一样少见。太监,这又是一个太监!
“跟杨将军说说,祁玉到底是怎么回事。”祁墨的语气冷的能冻出冰渣子。
“是,”太监轻轻地应了声,说话的腔调和语气确认了他的身份,太监骨碌转了下小眼,面朝杨昊垂手站立,身体微微向前躬着:“奴才是内侍省内常侍林同为,小青衣的管事太监。祁玉是奴才直属的部下,今年三月她奉命扮成暗娼以美色勾引将军,为的就是侦伺……陛下的除阉大计。”林同为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杨昊的脸。
林同为小心地把话说完,心里惴惴不安,杨昊的脸色铁青发紫,不好,这混小子要动粗。
果然,杨昊听了他的叙述后,一股无名邪火腾地窜了上来,他一把薅住林同为的衣领,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他两记耳光,然后把他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喝骂道:“阉贼!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林同为伏地不停地叩拜,一边又向段玉明、祁墨求救:“两位答应过奴才的,只要奴才说实话,就不为难奴才的。两位可不能过河拆桥害了奴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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