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真传,小儿子程景逸方才七岁,倒是喜爱读书,好在程子琪和程方氏在扬州时候都识得字,读得书,只是这小子好似天生读书的料,将家里几本书早就背的滚瓜烂熟,连程子琪都没办法教授得了了。
九儿偷偷的带了元无极的几本书给二弟,小子高兴的连走路都将书揣在袖筒里,没事就拿出来翻一翻。
这会儿就坐在门口,拿着一册书看得津津有味,连李英超到了跟前都没有发觉。
还是程子琪离着老远叫了一声,程景逸眼睛这才从书本上移到李英超身上,慌忙站起来行礼。
程方氏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看到是李英超,笑道:“前些日子妹子带人送了一些工具过来,还说起你来着,早上喜鹊叫个不停,果然是有贵客临门了。逸儿,赶紧给叔叔把胡凳子拿过来,叔叔先做,我这就去做饭去。”
李英超忙说:“我是回范家庄子去的,只是走到这里过来看看。”
程方氏忙进屋里包了一兜子鸡蛋出来交给李英超,李英超刚要推辞,程方氏瞪了眼睛:“妹子总是来照顾我们一家,前个来时我看她怀了身孕,我养的十来只鸡这些天刚好长大下了些鸡蛋,你带去给妹子,等这一段时间采了新茶我再去看她。”
李英超抬眼望去,整个山坡上都是种茶树、采茶的身影,笑道:“程大哥果然厉害,这才多少天,整片山坡都种上茶树了。”
程方氏说道:“那里是他的功劳,前个月从府里调来了一百五十户的奴隶,重新上了户籍,听说对面工坊里也调来了一百多户,都给上了户籍,为这,还在山下建了一个驿站,专门在观音崖的渡口那设置了一个衙门,听说要置一个县呢。”
“没看那些奴隶们来的时候那个悲惨样子,很多都没衣服穿,大姑娘家的都露着半个身子,胆小的就像一群老鼠,饿的都皮包骨头的,熬了米粥眼睛直直的看着却不敢喝,还是我给他们盛在碗里才敢吃。”
“都是吃了苦的人,你没看拿到户籍那个兴奋劲,跪在地上朝着殿下的行宫那边使劲的磕头。听说里面还有读书人,有好几个还被请去到山下的学堂里当了先生。”
“比难民还可怜的紧,那个李家,稍微触犯了他们就是砍手挖眼,你没见里面有十几个人……”
突然想起李英超也是李氏的族人,有些不好意思,指着半山腰若隐如现的一片房子说:“还是殿下菩萨心肠,叫工匠来帮他们盖了房子。”
程方氏絮絮叨叨了半天,才记起来李英超要去范家庄,看看天色不早了,才拍了一下大腿:“哎吆,你看我,今天高兴,就唠叨这么多,叔叔不要见怪。”
“殿下做的都是大事,这半年下来,就这原本荒凉的几座山头真是变化巨大呀,我也是走过几千里的地方了,说句心里话,跟到这样的主子,真是咱们的造化啊。”